沈妙妙从未见过灵气如此稀薄地方。
    就算是在蓬莱的破碎洞天中，其中的灵气浓郁程度也比这个地方高。
    “这里是何处？难道是那位前辈的故乡？
    我又是如何过来这边的？
    我明明没有感知到空间波动？”
    沈妙妙心中藏着无数疑问，无从下口。
    就见着天仙般的姐姐唤出一口飞剑，随后便是一位元婴圆满的女修飞身来到自己面前。
    “师尊，相公想请你看着这人。”
    见方灵澈去而又返，北斗道君欣喜万分，以为方灵澈途中改了想法。
    但方灵澈却是愁容满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李凡去哪里了？”北斗道君在一瞬间感知到了李凡的气息，但是很快，这股气息便消失，她无法寻找。
    “难道他独自一人去往白玉京？”
    方灵澈摇摇头，“相公遇到了强敌，不想波及我，便先将我带回来，自己返回虚空和那人对战。”
    “强敌？难道是合体修士？”知晓李凡大致实力的北斗道君此时也是担忧起来。
    能被李凡称为强敌的对手，实力定然不在合体之下。
    这还没抵达白玉京啊，只是刚出发便遭遇了不测，那到了白玉京，北斗道君不敢想象会遇到何种危险。
    这时，打量四周的沈妙妙接过话来，“那人叫沈高，是我【长庚楼】的供奉，修为是合体一重，碎了元婴，一身魂修手段有些难缠。
    但我看那两位前辈应该没有大碍。
    特别是那位身穿红袍的前辈，他手中的武器专门克制魂修，胜算极大。
    可我担心的是沈高手中是否有我不知道的底牌。
    先前他便是用一种因果律法术，将我家长辈重伤，以至于无法使用灵力和神识，相当于成了凡人。
    若是沈高手中还有这种手段，那两位前辈可能会陷入劣势。”
    听到因果律法术，北斗道君和方灵澈纷纷脸色大变。
    因果律法术是修仙界公认不可抵挡，最为难缠的法术。
    想要化解此招，唯有以因果律法术对抗。
    但合体修士不过刚刚掌握法则实力，通晓一点规则，还无法接触玄之又玄的因果。
    唯有渡过雷劫，成为大乘修士，才或多或少能掌握一条因果。
    看李凡先前展露出的实力，最高只是合体修为，根本无法抵抗因果律法术。
    那不是危险了！
    方灵澈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破开虚空，告诉李凡这个消息。
    “你为何不早说！”方灵澈生气的指责沈妙妙。
    沈妙妙也是无奈，“我也想不到前辈会如此霸道，将我带到这片天地。
    我本想在沈高出手前告知他，可我还未说出口，那位前辈就已经走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事，难道要怪李凡太快了？
    “那你能能破开虚空回去么？”方灵澈只是金丹修士，没有掌握空间之力，便将希望放在这个来自白玉京的女修。
    看她也是来自隐世宗门的天骄修士，虽然说自己只是元婴初期修士，但好歹也是传说中那个白玉京出身的修士，能早些掌握法则之力很合理吧。
    但沈妙妙只是摇头，“姐姐高看我了，我也是刚入元婴之境，还没来得及学会空间之法。”
    于是两人将视线放在北斗道君身上。
    这里唯有北斗道君的实力最强，乃是半步化神修为。
    北斗道君被盯的心里发毛，“看我作甚，我所学的空间法术也只是触及皮毛，在这片天地施展还好，若是涉及虚空通道，我也是束手无策。”
    方灵澈脸上的担忧更加浓烈。
    “怎么办，要是相公中了那歹徒的因果律法术，我该怎么办。”
    沈妙妙知道此事因自己而起，便强装镇定，笑着安慰方灵澈，“姐姐不要担心，我这双眼睛从小便能看穿人心。
    刚才我看前辈胸有成竹，显然就算对战合体修士，也是犹有余力。”
    沈妙妙的安慰不起半点作用。
    方灵澈还是眼巴巴看着空气，希望下一秒李凡便破开虚空，笑着说敌人已经解决了。
    虚空通道中。
    身披银白铠甲的独眼沈高在提防从虚空中消失的李凡，想着敌人该会从何处出现。
    独眼沈高严阵以待，生怕李凡偷袭他。
    但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很快，李凡的身影便从消失的地方重现。
    也不是李凡不想偷袭沈高，只是李凡在施展【成寸】的时候，不知道落脚点的情况，只能返回原地。
    这算是【成寸】的弊端。
    若是曾经踏足的地方经历沧海桑田，变成另一副模样，李凡贸然出现，恐怕会陷入危险。
    原路返回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担心战斗波及方灵澈，李凡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牙齿。
    相比独眼凶残的沈高，李凡此时更像一个反派。
    “大的要来了。”沈高心中一颤。
    李凡施展的空间法术让他难以看穿底细，只当这是超越规则之力的法术。
    沈高死死含着一缕黑色气息，这便是那位大人授予的因果律【灭神】。
    他心里虽然发毛，但对李凡的身家却是极为眼馋。
    实力不知深浅，但却没有瞬间斩杀自己，显然境界和自己不相上下，之所以能从容应对自己的魂修手段，显然是借着法宝高强的好处。
    再加上红袍修士手中克制魂魄的木剑法宝，简直就是富豪。
    沈高想着自己若是将两人斩杀于此，说不定能借着两人的遗产，直接踏入渡劫期。
    杀人放火金腰带。
    杀人夺宝才是最好的修炼手段。
    因果律在手，沈高不认为自己会输，甚至当李凡和身外身当成自己的机缘。
    小姐不知去向，但可以往后再搜寻，但这两人，必须今日格杀。
    李凡的笑容越发放肆，
    一个合体修士能提供多少余额呢？至少五百万吧！
    取出大荒古剑，沈高再次惊讶，眼前这个看起来是凡人的修士还是个剑修！
    李凡施展灵通剑诀，不断吸取虚空通道中的丝丝灵力。
    空间开始有了不崩溃的趋势。
    李凡自然不会让空间崩坏，否则自己也会在虚空中迷死。
    见灵力凝聚得差不多，李凡便朝着空气斩出一剑。
    这道剑气好似没有目标，甚至看起来轻飘飘的。
    但沈高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认为，李凡手中的灵剑一定是品阶不知高到哪里去的法宝。
    但越是不知底细，沈高越是兴奋。
    他知道，杀了他们，这些宝物都是自己的了。
    很快，沈高兴奋不起来了。
    一道剑气以强横姿态斩在他的心口之上。
    他耗费半数灵力和上万冤魂凝聚的银白盔甲甚至没有抵抗半点剑气。
    沈高睚眦欲裂，不明所以。
    这可是他的最强防御，就算是合体二重碎神境的法术也能轻易抵挡。
    但却是无法抵挡李凡的攻击。
    沈高吐出一口淤血，这道剑气差点将他的心脏一分为二。
    若不是合体修士身体强韧，不然他可能就死在这一剑之下了。
    “这怎么可能，我的这副盔甲，就算是法则之力也能挡下三分，难道，难道他手中的是通天灵宝！”
    沈高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贪婪。
    【大荒古剑】
    【品质：通天古宝】
    【规则：不可离】
    【不可离：距离之内，除去因果，凡是此剑的目标，必须承受此剑的攻击，目标数目不限制，防御失效】
    大荒古剑修复了一半，寻回了属于的大荒古剑的规则。
    即便是李凡的随意一击，只要确定了目标，那便是必中。
    除非是因果律防御，否则无法阻挡。
    这是顶级的规则之力。
    一剑没有斩杀敌人，李凡还是有些意外的。
    自己已经是合体二重，只要整合身体的破碎元婴神识道果，便能踏入渡劫期，如此实力的全力必中一剑，竟然没有斩杀敌人。
    那只能说，对手的皮有点厚。
    但没有关系，一剑杀不死，那就两剑，随后是千万剑。
    千万剑之后，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也得避让三分。
    剑式再起，沈高吓得褪去身上铠甲。
    必中的剑术，他的铠甲无用，与其浪费灵力神识，不如将力气放在修复身体上。
    沈高开始在虚空中逃窜。
    虚空本就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在虚空中随意施展空间法术，无异于找死。
    但沈高这时候哪里管得了这些，死在剑仙手中和死在空间乱流中，没什么两样。
    李凡才刚刚掌握了两门空间法术，辩空术和易经八卦之理，两门法术只能让李凡在通往白玉京的路上，畅行无阻，但若是想要随意破开虚空，把还是有些勉强。
    更何况沈高此时是拼了命，李凡想要追赶，根本不可能。
    除非......
    【已收录沈高裂空换位决的大成修炼经验，售价：】
    余额：→余额：
    李凡当即购买沈高的空间法术修炼经验。
    只是一个呼吸，李凡便掌握了这门地阶上品的法术。
    沈高本以为李凡是一个不擅长空间法术的合体修士，心存侥幸，想着找个机会偷袭李凡。
    但很快，他便发现李凡施展的法术和他如出一辙。
    【裂空换位决】是【长庚楼】授予长老的的不传秘术，唯有沈家核心弟子才能学会。
    沈高若不是在沈家待了五千多年，不然根本没有学会此法的资格。
    见李凡施展【裂空换位决】没有丝毫阻碍，根本不像对着自己照猫画虎般的模仿。
    沈高心中一惊，“难道这两人就是【长庚楼】的支援。
    对，一定是这样。
    唯有【长庚楼】的修士才会【裂空换位决】。
    可那位大人不是承诺【长庚楼】绝不会派出任何一个援手么？
    难道他在骗我？
    不可能，这不可能，那位大人何必屈尊骗我一个合体修士。
    难道他是偶然巡视此地的【长庚楼】弟子？”
    沈高心中又开始猜测李凡的身份。
    但此时身处大战，李凡岂会给他思考的时间。
    李凡青出于蓝胜于，沈高受了重伤，此时施展空间法术，自然不是李凡的对手。
    李凡转瞬间便来到沈高身边，沈高则处于大荒古剑的规则之内。
    【不可离】再次发动，李凡轻描淡写斩出一剑。
    沈高没来由身体一顿，他从虚空中被斩了出来，狼狈不堪。
    右臂断裂，只留一点皮肉连接。
    加上胸口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沈高的战斗力下降了一大半。
    再看另一处战场，身外身以一敌五，剑斩幽魂。
    五行魂灵此时剩余两道，其余三道魂灵已经消散。
    没了五行魂灵的反哺，沈高的修为再次降低，他的头发再次发白，寿元是再次跌到谷底。
    此时只剩下不到三千年寿元。
    倒霉，怎么会如此倒霉，碰上身怀数目如此之多，品阶又如此之高法宝的同阶修士。
    沈高将断手拧下，随意扔在虚空中。
    空间乱流如嗜血鲨鱼，一拥而上，将断手撕裂。
    沈高吐出一大口黑血，随后开口问道：“死之前，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长庚楼】的修士。”
    李凡摇摇头，并未放松警惕。
    沈高却是瞳孔一缩，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所施展的【裂空换位决】就是【长庚楼】的不传秘术，你不是【长庚楼】的修士，怎么会此法？
    我好歹是沈家的供奉，三千年前才被授予‘沈’姓，你能骗得了我？
    说吧，你是谁的弟子？让我死的明白点。”
    李凡慢悠悠说道：“你这法术算什么不传秘术，我看一眼就学会了。”
    沈高再次吐出一大口血：“开玩笑也得有个界限，同为【长庚楼】修士，为何死之前也不给我一个尊重。”
    李凡懒得再理他了，之所以让沈高活到现在，只是为了磨炼自己，想体验修士捉对厮杀，以命相搏的感觉。
    但很显然，沈高给不了李凡紧迫的感觉。
    李凡甚至以为自己在和大夏的元婴修士对战。
    “别啰嗦了，还有什么底牌，亮出来吧，我无聊的很啊。”
    沈高眼神一沉，口中那缕蕴含因果律法术的黑气蓄势待发。
    他的身体瞬间和五行怨魂中的一道魂灵转换位置。
    沈高自知不是李凡的对手，便想着先处理血袍修士。
    血袍修士借着法宝克制魂修，你李凡总不可能也是如此吧。
    先杀了血袍修士，夺了他的法宝，吞噬他的魂魄，再配合剩余的五行魂灵，我还有几分胜算。
    沈高冷笑连连，对着李凡的身外身吐出一口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