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阳看着顾天星撞得头破血流，满意的勾唇微笑。
“骗你的……”
不远处的护士和医生听到这疯狂的动静，飞快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晋阳一脸无辜，耸了耸肩往后退了一步。
“我也不知道，我就跟我妈妈说了两句话，她就这样了。”
“医生啊！我觉得我妈妈的情况一直在恶化，能不能再加重一些用药？”
疯吧，最好疯得再彻底一点。
医生飞快打开病房门，在护士的帮助下，一把按住顾天星，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随后，帮忙把人抬上床，包扎好伤口。
这才出门，看着顾晋阳叹了一口气。
“顾晋阳同志，按理说，顾天星的情况已经在好转了。”
“可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病情又出现了反复。”
“我们的建议是，要么给她换个环境。”
“要么，尽量减少引起她情绪波动的人来探望。”
顾晋阳点点头，推了推金丝边眼镜。
“行，我这边会跟爷爷说。”
“如果到时候有其他人来探望，也请你们说明情况，让他们不要再过来。”
交待完，顾晋阳快步离开了精神病院。
开车回到顾家大院，顾晋阳下车直接回了家。
一进门，就听顾德福正跟保姆说话。
“明天做两道天星爱吃的菜，我给捎过去。”
顾晋阳顿了顿神，走上前叫了一声。
“爷爷。”
“哦，是晋阳回来了？你妈妈情况怎么样？”
顾晋阳上前，扶着顾德福回到客厅坐下。
故意叹了一口气，把医生的话转述了一遍。
“爷爷，医生还是觉得，我们最好减少探望的次数。”
“不然，妈妈的病情会一直反复。”
“看到妈妈那样，我也心疼。”
“可是，为了她的病能尽快好起来。”
“以后，还是少去看妈妈吧！”
“我会经常打电话询问病情进展，如果好转了，咱们再去，行吗？”
想到昨天顾天星发病时的样子，顾德福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本以为叫晋阳过去看看，会叫天星好点。
结果，还是没有。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去看了天星，才又刺激了她？
顾德福张了张嘴，看着厨房叮嘱了一声。
“还是别做了，等以后再说吧！”
顾晋阳心中松了一口气，给顾德福泡了一杯茶。
“爷爷，您也别太伤心。”
“等妈妈好起来，咱们以后共享天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样，最近白爷爷不是来首都了吗？”
“您没事，多请他来家里陪您说说话，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话是这么说，可白老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意见不小。
打了好几次电话，都不接。
当然，这话顾德福也不好跟个晚辈说。
寻思着，这两天没事儿，去找找白老头。
————————
在家闷了两天后，顾德福再也待不住。
一早就让司机送他去了白勇住的酒店，他寻思着，他们两战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估摸着还得去吃一顿。
怕司机一直在这儿等太久，就让司机先回去了，让下午来接他。
结果司机前脚刚走，他后脚进了酒店一问才知道，白老头出门了。
去了哪儿，啥时候回来都没说。
跑了个空，顾德福气哼哼的往外走。
早饭也没吃，都快中午了，肚子也饿了。
找了个炒肝店，要了一碗爆肚和炒肝。
很快，东西就上了桌。
他正准备讨钱，一摸口袋，心都凉了。
坏事儿了，忘记带钱了。
顾德福看了看四周，问着老板娘。
“女同志，你们这儿有电话机吗？我想打个电话。”
老板娘看了看顾德福，不悦的皱起眉头。
“不是吧！老同志，就一份炒肝和爆肚，您都想吃白食儿？”
“算了算，当我请您的，看你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
“就当给儿孙积点德，下回别干这样的事儿了。”
人家老板娘是一片好心，可这话落在耳朵里就是不中听啊！
顾德福站起身，把碗一推。
“你这同志，我就是忘了带钱，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送钱过来。”
“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我吃白食儿了？”
老板娘也是个火爆脾气，都说不要钱了，顾德福还不依不饶，她也来气儿了。
“我说，你这老同志是怎么回事？”
“咱们这儿一个月总有那么几个说忘了带钱，说什么去打电话的，去拿钱的，结果都是一去没了影儿。”
“你不是吃白食儿的，你倒是拿钱出来啊？”
“你……”
顾德福气得一脸通红，这时小店儿里其他人都纷纷看过来。
对他指指点点，那架势，倒像他真是个吃白食的。
冷不丁，后头一个男同志拎着个公文包上前。
坐在顾德福对面，把包放下。
“您说您，跟我一个桌不就行了？非要自己坐，老板娘，我爷爷的钱，我一块给了。”
顾德福也认出了林野，眉头松了松。
“是你？”
林野掏出钱递给老板娘，笑了笑。
“我爷爷脾气不好，您多担待点。”
“我呢，老规矩。”
老板娘收了钱，也不好意思了。
“原来你们是爷孙两啊！早说嘛，嗨，老同志，您别生气。”
“您孙子最近一个月都在我家吃呢！咱两都熟了。”
“算我跟您赔罪，再给您送一份爆肚！”
顾德福又皱起了眉头，不悦道。
“他不是我孙子……”
老板娘一副，你就别逗我的样儿。
“哪儿不是您孙子？不是长得挺像？”
说完，她也不跟顾德福闲扯，转头去忙活了。
顾德福一怔，随后坐了下来，认真看了看林野。
上回见他，只觉着这小子看着挺招人喜欢。
对这长相啥的，还真没什么上心。
他这人记人脸不行，以前娇娇说啥来着？
哦，对了，脸盲。
可现在看林野，却觉着，他这张脸跟天星还真有几分相像。
“你怎么在这儿？”
顾德福开口，打破了沉默。
又看了看林野的公文包，问道。
“你在这附近上班儿？哪个单位哪个部门的？我明天过来，把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