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很长，苏均带着楚沐阳来到他先前打工的小餐馆。
午夜的屠戮，并没有让这座小城沉寂。
人依旧络绎不绝地进进出出。
\"老板！\"，苏均朝里面挥挥手。
\"呦，苏均啊\"，老板看到窗外明媚的少年，堆起笑脸走过去。
楚沐阳眉梢微动，扯住苏均衣袖，这里人太多，气味儿杂乱，他不喜欢。
苏均回眸看向他：\"怎么了？\"
\"为什么来这里？\"
\"赚钱啊\"
苏均笑笑，\"也不看你多能吃，我本来就穷，不赚钱怎么给你买肉？\"
他语调轻松，回答完就和老板聊起天来。
\"前几天怎么不见你？\"
\"抱歉啊老板，之前有点事，我现在给能上岗不\"
少年笑容甜美，杏眸弯成小月牙，已经吸引不少客人往这边看了。
老板自然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
苏均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专门朝那几个女孩笑了笑。
顿时惹的女孩羞赧地垂下头。
楚沐阳看到这一幕，眼眸缓缓眯起。
\"大哥，别乱钓啊，楚沐阳看你呢\"，7410扯着苏均衣领，在他耳边大声提醒。
知道楚沐阳什么德行，还雷区蹦迪，不怕他在这儿大开杀戒么？
\"慌什么，他们是不是人都还不一定呢\"
\"嗯？你什么意思？\"，7410停下动作，警惕地环视人群，
他们有说有笑，还有小孩子跑来跑去，都很鲜活。
\"他们…不是人？\"
\"不确定\"
他只是怀疑，大街小巷都有血迹，这些人都不觉得奇怪。
就算他们是人那也不是正常人吧？
玩家都人人自危，已经闭门不出了，至少一路上他没有看到类似于玩家的人出现。
那这些人不是怪物，也就是游戏里的npc了。
既然是npc，利用一下有何不可？
换句话说就算是人又怎么样，有病的是楚沐阳，又不是他。
前面7410还算赞同，后面7410不敢苟同，\"这话不对吧，那你明知道他有病，还去招惹别人拉仇恨，那不就是错的么？\"
\"我没说我是对的啊\"
苏均忽地笑了声，\"你不是早就说了么，我也有病，和他病的不一样而已\"
\"………\"
7410皱着小脸沉默下来，它知道为什么苏均看那么多心理医生都没用了。
他自己催眠了自己，认定世界上不存在救赎，这种思想就像一枚劣质的种子扎根到生芽，打从根上就坏了。
\"你不要那样否定自己，我知道在你内心的某个角落，还存留被你藏起来的善良，不然你也不会救方好\"
7410用尾巴拍拍苏均，\"我会陪着你，让那份善良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
好中二。
又是从哪学来的废话。
随小东西如何认为吧。
不想和7410继续这个话题，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老板身上。
\"还是日结？100块一天？\"
苏均点点头，\"没问题\"
\"那成\"，老板笑呵呵把苏均迎进去，他还以为苏均要涨价呢。
苏均停住脚步，拽过楚沐阳，\"老板介意再多收一个么？\"
老板早就注意到楚沐阳身边跟着的男生了，同样是少见的帅哥，就是脸上没啥表情，刘海遮挡的眼睛有有些看不清，他还是更喜欢阳光的苏均。
看出老板的迟疑，苏均拽着楚沐阳胳膊，让他低下来些，随后抬手拨开楚沐阳眼前的刘海。
只是随便摆弄一下露出眉眼，身后那群小姑娘眼睛瞬间瞪圆了。
很好，楚沐阳这张脸果然没白长。
他又拍了下楚沐阳后腰，\"笑！\"
楚沐阳侧过头看向苏均，四目相对苏均朝他一阵挤眉弄眼，他不明所以，还是配合地扬起淡淡的笑。
\"他是我朋友，和我一样就行\"
老板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愣愣回神点点头，\"好吧，那你也进来\"
\"谢谢老板！\"
苏均拉着楚沐阳往店里走，工作服两人一人一件。
楚沐阳比较高190的个子很少有，所以他的工作服有点小，裤子硬生生穿成七分裤…
老板看不下去了，给他找了件自己没穿过的大裤衩。
额…运动短裤。
\"噗嗤\"，苏均没忍住笑出声。
楚沐阳被他吸引过去，明媚的笑脸在眼前如同拓印般烙在脑海。
\"你喜欢我穿这个？\"，他扯扯身上那条深灰色短裤，期待地望着苏均。
工作服上身比较宽松的降色短袖，被楚沐阳硬生生穿得像模特走秀。
\"还行，挺好的\"
苏均抬手揉揉楚沐阳的发，叮嘱他：\"顾客是上帝，要微笑服务，你已经是条成熟的鱼了，要学会赚钱自己养活自己，明白？\"
不是很明白…
楚沐阳望着苏均清隽的脸，能感受到苏均愉快的心情，他似懂非懂嗯了声。
\"好，那就出去吧\"，苏均拍拍他肩膀，先一步走出更衣室。
吃饭的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苏均特意戴了口罩，他也怕自己对别人笑楚沐阳会当场失控，口罩还能挡一下。
很快他们就忙碌起来，一部分客人会因为两人优越的颜值多停留，新进来的客人接二连三。
小店没一会儿功夫就坐满了。
老板在后头呲个大牙傻笑。
这二百块钱花的可太值了！
\"你…你好，我能和你拍个照么？\"，女孩羞怯的询问楚沐阳。
站到男生面前，她更能感受到男友力爆棚的身高差。
宽肩窄腰，以及脉络清晰富有力量感的手臂，她不敢想象被这样的男生抱在怀里会有多幸福。
楚沐阳谨记着苏均的话，朝女孩露出一抹笑。
女孩顿时红了脸，捏着手机的手踌躇地收紧。
男生墨染似的眸子含着暖洋洋的笑，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在她背包上…
她顺着视线看去，犹豫地拆下背带上的洋娃娃挂件。
\"你是在看它么？\"
男生笑得更漂亮了，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嗯，很漂亮\"
\"轰！\"，女孩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发烫。
漂亮…
是在说她么？
\"这个…送给你\"，女孩红着脸将洋娃娃挂件递给楚沐阳。
男生垂眸看她，半晌骨指分明的手捏住洋娃娃另一端。
\"可以么？\"
\"嗯…\"
\"谢谢\"
楚沐阳抽走那只洋娃娃挂件，又看一眼羞赧的女孩，\"不是要拍照么？\"
\"啊？是！\"，女孩拿着手机，激动的靠近楚沐阳。
她只到男生胸口的位置，见她举手机的动作困难，男生绅士地接过手机，微微弯下身按下快门。
\"咔嚓\"
画面定格。
楚沐阳将手机还给女孩，\"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
女孩摸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回到位置，身边姐妹立刻围了上来。
\"你太勇了姐妹，快给我们看看\"
女孩一脸兴奋拿出手机，\"他真的很帅，而且身上有种让人上瘾的香气，温柔又绅士，还收了我的洋娃娃挂件\"
她现在脸上还是红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男生的背影。
远远的男生拍拍矮一些的少年，笑容比她看到的还要惹眼。
\"干嘛？\"
苏均勾了下口罩，抬头看楚沐阳，楚沐阳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后面带。
\"我在忙呢\"
\"一会儿就好\"
\"………\"
苏均无奈跟着楚沐阳来到后厨，只见楚沐阳宝贝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洋娃娃挂件。
那一瞬间，他感觉周身血液都凝固了，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用想，他都知道自己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送给你\"，楚沐阳低下身，吻在他额头。
苏均白了脸色，好在有口罩遮掩，不至于被发现，他很快调整好自己，从楚沐阳手里接过那枚精致的洋娃娃挂件，看都没看一眼揣进兜里。
实在说不出来谢谢两个字。
他深吸口气，对楚沐阳道：\"我收下了，走吧\"
没看到预想中的惊喜，楚沐阳有些怔愣，随后握住苏均手腕，将人拉了回来。
苏均在他面前低着头，他看不到那双清灵的眼眸。
楚沐阳捏起苏均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直到浅淡的瞳孔映满他的影子，楚沐阳心情才重新好起来。
他扯掉苏均的口罩，粉润的唇瓣像是在诱惑他采颉。
\"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么？\"
原本清朗的少年音带上砂砾蹭过般的沙哑，苏均看到楚沐阳颈间的凸起上下滚动。
他们距离太近，近的能感应到彼此的呼吸，温度和心跳。
黑沉的眼眸中，潜藏的欲愈发浓烈，像是要将他席卷，吞没，停留在下颚处的指尖也有意无意地摩挲。
苏均受不了这样极致暧昧的气氛，口袋里的东西不是礼物，那就是个死亡通知。
他喜欢个屁。
想着赶紧打发楚沐阳，他闭上眼抬起下巴，唇碰上一抹柔软。
楚沐阳呼吸乱了一瞬，很快湿润的强势的唇齿交缠在一块。
苏均讨厌和楚沐阳亲近，架不住身体自然反应。
身体逐渐灼热与楚沐阳身上的冷相得益彰。
身后有力的臂膀将他完全圈进怀里紧紧桎梏，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
\"唔！可以了…\"
腿有些发软，苏均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别开脸，喘息着靠在楚沐阳怀里。
\"还要工作\"
他整个人软绵绵的，面上也浮出一抹诱人的红。
勾得楚沐阳腹下一紧，恋恋不舍地抚摸着苏均纤瘦的腰。
\"我喜欢你\"
他低头埋在苏均颈侧，缱绻地呢喃，\"为我留下来…\"
后半句太轻，苏均没听到。
他的心一直在跳，声音大到震耳，于是慌乱地挣动打断楚沐阳的话，\"我知道，先出去一会儿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