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酒他们把原来的厂长办公室收拾出来给了陆子野。
    他们倒是对陆子野客气，还出去给陆子野搜罗了一些看起来有点气派的装饰品。
    比如……
    那尊翡翠白菜，但赵酒也不懂，他端来的并非翡翠，甚至和田玉都不是，只是一坨塑料白菜。
    陆子野正给这坨白菜擦灰。
    他问：“璇子的头没事儿吧？”
    林书颜回答：“有点肿了，她冰敷一会儿不消肿的话，可以带她去医院看看。”
    说起医院，陆子野想起来了。
    罗月知道陆子野受伤的事儿，陆子野还不知道罗月是怎么知道的呢。
    “所以小月是怎么知道的？”
    林书颜这就不得不说起，当时天黑没人，她不得不让罗月帮忙开车。
    后来罗月一路跟随，到了方素的医馆。
    陆子野问：“那你怎么跟她解释的？”
    林书颜无奈说：“我跟他说那些人就是学武术的，方医生是老中医……”
    陆子野哈哈大笑：“罗月信了？”
    林书颜点了点头。
    “她相信了也好。”
    那就是个在原本的剧情里连个名字都没有的普通小女孩，陆子野也不想她掺和到这些复杂的事情里来。
    林书颜进他的办公室当然不是为了闲聊的。
    “陆子野，鞋厂和罗家的工厂建立商会的事儿，镇上的其他厂家也知道了，而且有人也想加入我们？”
    陆子野觉得刚好，省去了他去费口舌游说的工夫。
    林书颜汇报道：“这是玩具厂，这是镇上的服装厂……”
    陆子野问她：“你查了吗？”
    林书颜回答：“还没来得及，你要一起去吗？”
    陆子野却摆摆手：“交给你了。”
    同样的事儿，林书颜已经做过两次了，他完全相信林书颜。
    就算她其实表面身份还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林书颜其实很喜欢这种被委托重要任务的感觉。
    “好。”她答应的声音斩钉截铁。
    陆子野下午去看绿芒的情况，他走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没有跟林书颜说这个事儿。
    他觉得别扭。
    总觉得是谢勉那一句，他藏了个小情人的话影响了自己。
    被他藏起来的绿芒的情况总让他觉得尴尬。
    宫九请好了照顾的阿姨和老师，让陆子野来见一面确认一下。
    陆子野见面就说：“宫叔你觉得行就行，其实不用问我的。”
    绿芒已经半天没见过陆子野了，她突然凑近还嗅了嗅陆子野的味道，像是小动物一样。
    “女人的味道。”
    绿芒判定。
    陆子野愤愤：“还不怪你占用了我的管家，我不已打车过来，那司机还偏偏给我拼车到了一个香水味巨重的女人。”
    绿芒皱眉，她觉得自己说的和陆子野说的不是一个事儿。
    陆子野觉得自己被宫九叔养废了，他已经成为了没有宫叔就不行的废物了。
    “宫叔你快点回到我身边吧。”
    一个有点胖的阿姨端着橙汁和水果出来，跟陆子野打招呼。
    “这位就是陆先生吧？”
    她也知道了，陆子野才是雇主，所以客客气气地跟陆子野打起了招呼。
    刚端上来的水果，明明是给陆子野的，但是绿芒却率先伸手。
    “酸……”
    阿姨这才说：“那果汁是给先生的，陆小姐你喝这个。”
    绿芒好像是特别喜欢甜的，阿姨发现了，便给她的橙汁里面多加了不少蜂蜜。
    陆子野看着她那杯就觉得甜腻。
    绿芒嘟囔：“以前他们给我吃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真好喝。”
    陆子野亲眼看着，阿姨眉眼耷拉着，像是在可怜这个女孩，甚至还背身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看来宫叔按照他的想法给他转达了绿芒伪造的身世，而这个善良的人也相信了。
    “陆小姐以前在外受苦了……”
    屁！
    她受什么苦了，以前的那些抓住她利用她的人，把她当仙女把她当妖精，给她吃的那是真正的山珍。
    而给绿芒请的老师也从外面来了。
    她刚才说出去打印点资料回来。
    见陆子野来了，她也打招呼道：“陆先生，是吗？”
    陆子野点了点头。
    女老师看起来也稍微有点年纪了，她的细边眼镜看起来格外专业，至少也是未来有当教导主任希望的。
    似乎是她的职业病，她上来就跟陆子野说起了绿芒的情况来。
    “我来的时候还以为陆小姐一点基础都没有，没想到她还是有一些的……”
    毕竟琅岳山也不是吃素，而绿芒的师父则是鬼谋的奇才。
    她又怎么可能四五六不懂？
    老师说：“不过她认得繁体字却不认得简体字，莫非……陆小姐之前被拐去地方海岛吗？”
    陆子野瞥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她话太多了。
    老师被陆子野的那个眼神吓了一跳。
    她也才认识到自己的话是说多了。
    不过她大概也以为陆子野是不想让绿芒想起自己被拐卖的伤心事儿罢了。
    “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女老师说：“这些差不多是四五年级的课程，我相信陆小姐很快就能掌握了。”
    “好。”
    陆子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陆子野。”
    绿芒却突然开口，招呼了陆子野一句话。
    陆子野看他，又看了看不打算开口的样子，摆摆手让他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绿芒见人走了，才凑近他说：“隔壁，死了人。”
    “……”
    的确是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绿芒她终于是学会了把人支开后才说出这种劲爆的消息来。
    “真的？”
    不过其实陆子野本不用问，因为从他第一次见到绿芒到现在为止，绿芒从没说过谎话。
    而且她这个人未免过分率直了。
    她不懂得看人的脸色，当然也不会说谎。
    现在她等普通人走开，算是她很大的进步了。
    陆子野追问：“几个人？”
    “一个人，应该是个女人。”
    宫九也在旁边听着，他听得不由得皱眉。
    “可是隔壁分明是……”
    分明是谢勉的房子，他亲眼看到他昨天带人进去开快乐派对的房间。
    陆子野不免多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绿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回答：“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