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疯狂的妖王，福宝的大脑疼得厉害。
被封藏在脑海里的片段就像是洪水一般，疯狂地往外涌出。
“小鱼儿，等我变成了真龙，我也是神仙了，到时候我就不会被他们鄙视，被他们追杀了，到时候我们就能正常出现在人前，一起在人间游玩了。”
“小鱼儿，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小鱼儿，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再也不想做神仙了，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
……
时间一点点过去，妖王开始了第一波斩杀。
“既然没有人开口，那我就杀第一波人。”
一百个人被小妖送到他面前，他动用法力，朝着那些人攻击过去。
“不，不要！”
福宝忽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冲到那些人前面拦住。
“清河，你不要再杀人了！”
妖王愣住，看向福宝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小鱼儿，你想起来了？”
福宝深吸了口气，对上妖王欢喜的神色，泪水不觉得往下掉落。
“对，我想起来了，清河，当年确实是人类伤害了你，可你不能因为一些人的错误，将所有人都给记恨上了。”
妖王皱眉：“小鱼儿，他们杀了你，我为何不能报仇？”
“他们所有人都动手了，他们所有人，都把我们当成了妖怪，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福宝摇头：“不，不是的，他们都是被蛊惑了。”
当年，那些人类刚开始并没有杀他们的心思。
只是那个时候，忽然来了一个高人，高人帮助着村民做了很多好事，那些村民就格外信任高人。
刚开始，她也以为高人是好的。
可是后来，高人说她和清河都是妖精，他带着所有人一起对付他们。
可以说，他们的死亡是高人造成的。
“蛊惑？呵，他们没有脑子的吗？他们没看到你为他们做了多少事情吗？”
“小鱼儿，你不用再为他们求饶，他们根本不值得。既然他们这么没有脑子，那就让他们永远做奴隶，永远听从我们的命令。”
有小妖提醒时间快到了，妖王挥手将福宝推开。
“小鱼儿，你放心，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弄死他们。”
“不，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清河，你这样做会惹怒上天，到时候天道惩罚，你承受不住的。”
福宝拼命摇头，挡在人群前面，想要阻止妖王的行为。
妖王冷笑：“小鱼儿，别天真了，什么天道轮回，不过是说给弱者听听的而已，根本没有所谓的天道，只要找到方法，天道又能奈我何？”
巨大的妖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目之所及都是黑雾。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奴隶，若是不愿意，我就杀了你们。”
跪在地上的人群彻底怕了，他们躲在福宝身后瑟瑟发抖。
“福星，你会保护我们的对不对？”
“你是福星，你一定要保护我们，一定不能让妖王吃了我们的灵魂是不是？”
“福星，你必须保护我们……”
人性都是自私的，在危险面前，所有人都害怕了。
他们躲在福宝身后，需求福宝的庇护，可他们此刻的要求又是那样理所当然。
李天泽和紫鸢来到福宝身边，跟福宝并肩而立。
方展荣和肖竹他们，在刚才的战斗中拼尽全力，此刻都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跟福宝一起面对妖族。
护法队的人，全部狼狈不堪，有些甚至是拖着身体爬到福宝这边。
“福星，我们与你共存亡！”
“福宝，我们来了，今日无论生死，爹娘和哥哥嫂嫂，都跟你在一起！”
付元洲带着王嫣然和顾家师兄弟，还有他的江湖朋友一起来了。
他扛着大刀拦在福宝面前，一身都是谁想欺负我女儿，从我尸体上踩过去的威武。
看到这一幕，妖王的眼神闪了闪。
“小鱼儿，原来你是被这些人给迷惑了。”
福宝摇头：“不是迷惑，是他们的真心让我觉得，人世间是有爱的。我们不能因为受到过伤害，就认定所有人都是坏人。”
“清河，收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眼看着妖王的表情有些松动，福宝继续道。
“清河，只要你收手，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 做最好的朋友。”
付元洲也跟着道：“对，你要是收手，我就把你当最好的儿子！”
“对，我会像疼爱福宝一样，疼爱你的。”王嫣然也跟着道。
顾家兄弟，还有他们的媳妇们，也跟着说：“你是福宝的朋友，那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以后一起过快活日子。”
妖王看着他们，眼底闪过一丝不确定。
“妖王，你别被他们给骗了，他们只是故意这样说，等你所有松动，他们就会一起动手，杀了你的。”
他身边的大妖提醒：“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们得立刻行动。”
妖王的神色恢复了冷酷：“留下小鱼儿，其他人，死！”
他的命令一下，所有的妖疯狂攻击人类。
福宝带着人一同抵抗，可妖族太厉害了，他们只能保护身边的人，却阻止不了所有的杀戮。
不出片刻，地面上血流成河，整个京城尸横遍野。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人都绝望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们，我们犯了什么错？”
有人看向福宝，眼里都是恨意。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妖王或许就不会攻击人族，我们就不会死！”
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刺向福宝，大家都在对抗妖族，谁都没有想到，有人会去攻击福宝。
“不！”
看到福宝胸口漾开的血花，妖王疯了似的冲上去。
“小鱼儿！”
李天泽更快，这一刻，他像是超越了所有的速度，就连风都比不上他的速度。
在妖王到达前一刻，他抱住了倒下的福宝。
“福宝…… ”
看着她胸口的刀子，李天泽胸口狂跳。
“福宝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可这个时候，哪里还能找到大夫？
“小鱼儿，小鱼儿！”
妖王双目通红，看着此刻的福宝，与当年小鱼儿被杀的那一幕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