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便离开了，感谢你的帮助。”初晴已经取得她想取得的东西了，黄泉将Ix的阴影笼罩在其之上，现如今，初晴从外表上看上去，比起终末令使，更像是一位假面愚者。
令使的气息已经微乎其微，除非特意去感知，像黄泉那样明知道初晴是一位令使的情况下才会起疑心，不然，谁也发觉不出她是一位令使。
至于代价……被Ix阴影笼罩的人注定会步步跌入虚无，这个过程不可逆，无可挽回，便是灵魂也会消散不见，化为血罪灵日复一日做着毫无意义的生前执念。
但……初晴某种意义上已经死了，而且灵魂……已经献于末王，究其根本，如今的初晴也只是披着墨雪霁皮囊有着过去墨雪霁的些许执念回忆的尸体。
说起来很冷酷，但事实是如此。但就从外表上看，她和平常的活人也没啥区别就是了。
“嗯，我会解决这里的一切的。”黄泉点了点头。
“此去一别，可能再也无法相见了，能换我问你几个问题吗？同样的，我也不需要你真心的答案，你也可以选择不作回答。”初晴回头道。
“你问吧。”
“把我的人情浪费在微不足道的问题之上，是你在同情我吗？因为同情，所以不想我出手。”
初晴每一次的干涉，都会或多或少加速其泯灭的进程，如果要做出颠覆性举动，她可能立刻消失。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比起同情，我更愿意称之为敬重，我敬重任何一个有着理念的逝者。”
黄泉不动声色回答道，这的确是她知道初晴部分身世后做出如此抉择的原因。虽然不清楚她的执念究竟是什么，但黄泉希望她能办成她的夙愿得到安息。
在那之前，浪费精力在她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上，是黄泉不愿意看到的。
“第二个问题，是一个私人问题。小时候我有一个精美的小匣子，里面装着精美的名贵宝石，但有那么一天，匣子里的宝石被人换成了随处可见的赝品，样子和真宝石一模一样，那么，这还是最初的匣子吗？”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如果你看重的是宝石的价值，那么匣子的意义并不大，失去宝石的匣子再精美也是容纳容器。”黄泉说道。“但如果你看重的是匣子，那么宝石是什么也没关系吧……”
“如果是你，是更看重宝石，还是更看重匣子呢？”
“于我而言，无论是匣子还是宝石都没有意义，因为我看不到其色彩。但是如果是你，我觉得，那宝石的意义恐怕更大，初晴，你不擅长编故事。”
“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宝石是假的，那么应该砸碎匣子吗？”初晴没有理会黄泉的揶揄，继续问道。
“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我想砸碎它。”
“那我的回答就不重要了，你应该去问问匣子。”
“感谢你的建议，我明白了。”
“举手之劳。”
“那就此别过了，愿你所行皆如你所愿。”初晴慢慢迈步离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步步踏上了她的归途。
……
“禀告元帅，其余星系的丰饶军有向拉普拉斯星系回援的迹象。请下达指示！”
“曜青仙舟抵达拉普拉斯星系核心区域，天击将军击退黄璞令使的围剿。”
“罗浮仙舟方圆几里所有丰饶军肃清完毕，天机营即将到达前线会师。”
华端坐在虚陵仙舟的案牍上飞速浏览着各种前线战报，同时还监听着底下云骑的第一手消息汇报。
如果说，虚陵仙舟承担着六大仙舟转枢枢纽的功能的话。
那么华就是整个仙舟联盟的枢纽。
她并驾齐驱的恐怖的战场神经让其处理好几处战区都丝毫不手忙脚乱，甚至还在游刃有余喝茶。相对于把其看作是人，倒不如看作是是博识学会那些人出品的最新的1080核高驱动计算机。
不熟悉华的人还以为她是机器人。
当初好像博识学会有人还开了一个专题研究“仙舟姓符的是不是都是机器人”。
在当初符玄还是罗浮太卜的时候，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人员趁着符玄刚下班就怼着符玄脸做各种专访，不过后来被符玄统统轰走了就是。
虽然是后话，被符玄轰走的研究人员贼心不死，开始研究起“符玄是不是和华同出一个血脉”的专题，事后就被仙舟联盟下达了不准这些胡搞研究的人再进仙舟联盟的禁令，享受和先前丹恒一样的待遇。
仙舟姓符的这么多？和元帅同一姓怎么你了。你们是不是吃撑了想这些有的没的。
平日里华虽然处理公务也很多，但直到真正的战争，才能瞥见她不可思议的军事才能的冰山一角。
而且所有仙舟人都知道，她是凌驾于六大仙舟将军（现在好像是七个）的仙舟元帅，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巡猎令使，飞霄当初直言元帅认真起来她最多接五招就会落败。
但目前为止，没有人见过华真正动手的样子。
毕竟这是仙舟联盟最后的底牌之一，除开巡猎星神岚，她就是仙舟联盟最后的铁壁。
“小心丰饶军迂回反击罗浮，把这枚调令带去给罗浮两位将军，前线他们不用参与，拦截后方能拦截的丰饶军即可，和方壶一起打配合。”华说道。
“遵崇帝弓司命的意志。”
华随手就把案牍边两枚调令其中一枚交出去了。
这代表了仙舟联盟战场最大权限，除了华亲自的口谕，手持调令享有战时绝对权力，调动任何能调动的云骑。
那这么随手给出去，就不怕弄丢啥的？或被不法人的使用？
调令是最高权限，但也要看使用的人，不是将军级别的人用等于一块好看的牌子，没有威望的凭什么让云骑对你言听计从呢？
她平静地可怕，思考着第四次丰饶军战争的走向。
就目前而言，仙舟联盟小优，但远远达不到胜势，曜青仙舟虽然势如破竹，但仍然是在战争的旋涡中不可自拔。
最后战争持续到最后，即使仙舟联盟赢了，也只是巡猎和丰饶对局中巡猎稍胜一筹，但这一场战场，她是要重创丰饶的，如果可以，要让寿瘟祸祖从此消失。
仅仅凭仙舟联盟达成的概率很小。
但帝弓司命也来了，只需要合适的时机，祂就会出手。
而且……欢愉星神也来了，虽然华捉摸不定这位神明是否一定会出手诛仙，但谋事在人，当赌局可以赌的时候，就该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