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秦照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当时孙景仪中了赫尔墨斯的那一枪之后，又趁着江诺然去抢诱导剂和赫尔墨斯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捡到了地上的引爆器，让自己不得不把仅剩的两颗子弹里一颗送给他。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alpha心里却知道，当时自己瞄准的是孙景仪的肩膀。
    后来，无论是整个地下工事的坍塌也好，还是大量的虫族幼崽也好，都是从孙景仪他们所在的那一侧开始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还能有力气站起来，给赫尔墨斯来一枪。
    可是，如果不是孙景仪，那会是谁呢？
    是谁在赫尔墨斯的背后开出了致命的一枪？是谁带走了孙景仪或者他的尸体？
    这些问题在alpha的脑子里闪过，最终，落在一句话上。
    他记得在整个防空洞坍塌的时候，靠在自己怀里的omega在昏迷之前，曾经说过一句话。
    “有……有人。”
    秦照白猛地转头，就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江诺然看着他，脸色苍白，张嘴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张老师。”
    “我晕过去之前，最后看到一个人从过道里走出来，是张老师。”omega抓着秦照白的手，大声地喘息着，语气急促：“对，就是他！”
    因为受伤昏迷，醒来的时候记忆有些模糊，因此在醒来的几个小时里，江诺然都没有想起来这件事，直到从程颂的嘴里听到报告。
    和秦照白有同样疑问的少年，仔细地在记忆里搜寻，才蓦然想起这件事。
    “张老师？哪个张老师？”孟甄显然没有跟上节奏，他皱着眉头追问道：“我们还认识姓张的老师？”
    “不是我们学校的。”江诺然很快给出了答案：“是黄老师的大学师兄，在帝国大学……”
    omega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慢慢地转过头，目光扫过身边的alpha，和程颂对视。
    “怎……怎么了?”少年脸上的表情太过于严肃，让慢半拍的孟甄心里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道：“嫂子，你别吓我。”
    “孙景仪是特招进帝国大学的，他进去之后没多久，就因为私自实验受伤住院，最后失踪了。”程颂侧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解释：“在他失踪之前，他们小组根据孙景仪从他父亲那拿到的天堂鸟分子式，做出了样品，但是因为分子式不完整，所以在动物实验阶段，因为有强烈的后遗症而被叫停。”
    “而一个项目，从立项到做出样品，是非常不容易的，一般来说，不会因为动物实验不过关就被叫停。”江诺然点了点头，顺着程颂的话继续往下说：“我在帝国大学的朋友说过，在孙景仪失踪之后，帝国大学加紧了对化学品的控制，还有一批老师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牵连。”
    “我们理所应当的认为，那应该是化学系的老师，但是如果不是呢？”江诺然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三个alpha的脸，最后落在恋人身上：“就像黄老师会为我介绍张老师一样，要是孙景仪在其他学科上有不懂的地方，会不会也有其他学科的老师指导他呢？”
    “数学是所有理工科学的基础，大一到大三，高等数学是化学系的必修科目。”程颂听着他话的，补充了一句，随后说道：“我现在就让人去查！”
    “等等！”在他离开之前，秦照白开口说道：“别忘了，还有老黄。”
    人是黄秀民介绍的，如果他的师兄有问题，那么他会不会也有问题？
    这么想着，几人对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