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动向
作者:西风啸月   磨了10年剑的我终于可以浪了最新章节     
    莫车单于这边,到底是没有得到所谓的不客气的机会。
    没办法,不是莫车没脾气,实在是王玄策给的太多了。
    这又是粮草,又是兵器。
    再加上茶叶,食盐等等,全部都是匈奴紧缺的东西。
    他们这些草原游牧民族往日上杆子的南下,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这些他们紧缺的物资吗?
    现大周承诺了,只要匈奴一方在近期出兵,这些就都是他们的。
    最重要的是,在和大周的协议之中,没有说是要强求他们,一定要打下幽州的某个关口,或者说是攻陷哪一座城池,占领某一地。
    大周所求的很简单,那就是匈奴尽可能的派兵,将镇北侯府的军队尽可能牵扯到塞北这边,拖在幽州最北方的几个关口和城池里。
    给这么多,要求又这么简单,莫车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毕竟就像王玄策所说的一样,他这个匈奴单于刚刚继位,急需要功绩来巩固他的地位。
    什么是功绩?
    这就是功绩。
    再加上为了给屠蓍单于复仇,他们本就需要南下。现在不过是将其中的日期,给提前了而已。
    “那就这么定了,其中细节,到时候自会有人和王大人你们商讨。”莫车单于拍板之后,继而警告道:“不过有些话,本王要先提醒你们大周。本王不是屠蓍,可以任由你们戏耍。
    如交易过程之中,你们敢耍一丁点花样。本王可以在这里保证,你们大周,就是本王接下来的日子里,最大、也是最仇恨的敌人。
    到时候,本王就算是身死,也要拖着你们大周进地狱!”
    “自然,自然。”
    王玄策表示有关于这一点,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在他眼中,莫车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要是莫车不死,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登上单于之位。
    现在之所以要留莫车一命,其主要原因还是他对王玄策来说,还有用。
    要不然,如那位盛装丽人所说,屠蓍单于都杀了,还在乎你一个莫车吗?
    不知自己已经在王玄策的心中,被安排了个明明白白。见自己的警告已经被王玄策收到,莫车肃冷的脸,也冰消融解了下来。
    简单的和王玄策就这么闲聊了几句,突然开口道:“对了,王大人,不知你对屠蓍单于和左贤王的死,有什么看法?”
    “外臣有些不太明白,单于这问话的具体意思,”王玄策目光闪动了一下,继而故作困惑道。
    “本王是想问,王大人,你觉得……屠蓍单于和左贤王的死,是镇北候府的人做的吗?”莫车一边紧盯着王玄策的眼睛,一边再次问道。
    “这……此等大事,哪是外臣所能言语的,”王玄策微笑道:“不过外臣觉得,究竟是不是镇北侯府做,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单于您觉得呢?”
    “……有道理,的确不重要了。”
    月上中天,王玄策辞了莫车的挽留,如同来时一样,悄然乘车返回大行司驻龙城之中的秘密据点。
    而此时,因为心系结果的关系,剑眉男子还没睡。
    听闻首先人来报,王玄策已返回之后,剑眉男子便找上了门,出言询问其中详细。
    对此,王玄策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将莫车已经被他说动,同意出兵幽州的喜讯,和其中的过程,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让剑眉男子不由连连道好的同时,满脸也都是喜意。
    而对此,王玄策倒是依旧平静。甚至眉宇之间,隐隐还有着一丝忧色。
    没办法,虽然一切都很顺利,和他计划之中的无二样。但是不知怎么的,这几日他心中总是莫名的有一丝不安隐现。
    很莫名,很突兀。
    这就怪不得他会有如此表现。
    “究竟是我多想,还是有哪里……是我没有算到的?难不成事已至此,还真的有人能够扭转、乾坤不成吗?”
    不提正查漏补缺,看看察觉到那一丝不安的源头的王玄策,如何苦思。
    另一边,龙城,铁卫大据点之中,白礼正提笔于一张宣纸上挥毫泼墨。
    而也正是此时,白四来报:“公子,已经查清楚了,三日之后,待屠蓍单于发丧下葬完毕之后,便是莫车继任之时。”
    “三天吗?”白礼一边落笔,一边淡淡道:“那就等他三天好了,通知天二,和天九,让他两个辛苦一下,再盯三天。等三天之后,我要在这单于继任大典上……对了,三天后的继任大典,还是在那天的祭台处举行吗?”
    “回公子,是,”白四回道。
    “很好,”白礼收笔,一边看着自己眼前挥毫泼墨所完成的佳作,一边淡淡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还没有人敢往本公子的身上泼脏水。不过既然现在已经将脏水泼到了我们幽州身上,那就别怪本公子真做些什么了!”
    不提白礼接下来,如何装裱手中的出塞图。
    另一边,龙城一侧的无定河的上游,连绵不断的细雨正自天上倾泻而下。一白衣人正在雨中,于一旁的山崖上盘膝而坐。
    身边虽放着一把青竹伞,伞却未撑开。但那连绵不绝的细雨,却出奇的并未将白衣人身上的衣服打湿。
    其实不光是白衣人自身的衣衫没有湿,就连白衣人身下所坐的崖石,也同样不见丝毫湿色。
    就好像是白衣人和身下所做的崖石,和周围雨幕之中的一切,身处有两个不同的次元似的。
    而就在白衣人继续无视周遭的连绵细雨,闭目盘坐之际。一只翠鸟突然穿过雨幕,来到了白衣人的近前。而白衣人也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睁开双眼,伸出一只手来,让翠鸟停在了他的手指尖。
    取一下翠鸟脚踝的一枚铜环,自其中取出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三日后,返。
    三日吗?
    白衣人随手将这条化为飞灰,然后又重新闭上了双眸,继续端坐在细雨之中。
    而和其相同时间收到信的,还有一位于无定河中游处的一身穿白袍戴着冰面者。信的内容一样,只不过相较于上游的白衣人,他这边倒是没什么雨。
    不过同样,而他身下的崖石于崖石的夹夹缝之中,则多了十几具死状凄惨的匈奴人的尸体。正堆在一起,随意的堆放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