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吃着水生孝敬的黄米糕，说出来的话都甜了不少。
    “你看你才九岁，就已经这么能干了，以后前途无量，你现在是店小二，以后可未必，你还可以做大厨，可以自己开个店铺自己做掌柜的。做你自己擅长的营生。”
    水生瞪大了眼睛看苏荷，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荷花姐说他以后能当掌柜唉！
    “我可以吗？”
    “当然啦，你看城里那些店铺里的掌柜，他们很多也是从伙计做起来的，你就说我吧，以前是泥腿子，后来做了丫鬟，现在不也是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嘛。”
    水生认同的点点头，荷花姐的事他都听爷爷说过的。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当上掌柜？”
    苏荷吃完一块黄米糕觉得有些口渴，一口气喝完一杯酸梅汁。
    水生机灵的赶紧给苏荷续上。
    苏荷十分满意，看向水生的目光透着慈爱。
    “你想当掌柜的，首先要知道当一个掌柜的需要具备什么样才能。第一个，就是算账，不论是做什么生意，都要跟银子打交道，你要不会算数，即使有能力请账房先生，也会被骗。赚多少都是空。”
    “荷花姐，这个我在学堂学了，我现在收银子没收错过。”
    “那很好，第二个，找到自己的最擅长的事。”
    水生老实的摇摇头，“荷花姐，我好像就会做店小二。”
    “没事啊，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你自己挤出时间来，观察别人是怎么做的，等你了解所有人的营生之后，你再问问自己，你最擅长什么。”
    水生认真思索了一会问道。
    “荷花姐，万一我了解了一遍之后，还是最擅长做店小二呢？那我是不是当不了掌柜的？”
    苏荷笑了，反问道。
    “你做店小二，每天都做些什么事？”
    “我给客人介绍茶摊的吃食，再把菜端上来。客人有什么需求我帮着解决，还有，不忙的时候，我还帮我哥串肉，帮婶婶炸鸡，还帮苏二叔切过菜，杀过鱼，我杀鱼速度可快了，清理的也干净。有次大家都很忙，我还帮客人喂过马。那马可喜欢我了。”
    苏荷有些惊讶，“你做了这么多活？”
    水生憨憨一笑，“我都是顺带搭把手的。”
    “我觉得你第二条也达到了。”
    “以后茶摊还开分号，你可以去当指导员。我一定给你个名额。”
    苏荷看水生不太了解，赶紧跟他解释。
    “联络员做的活跟掌柜的差不多，每月都有二两银子底薪，而且年底还有分红。分红至少是一年的底薪总和。”
    水生赶紧拿着手算，算完激动的问道。
    “荷花姐，是不是四十八两？我一年至少能挣这么多？”
    苏荷笑着看他，“算的很对，现在做联络员的，最少的都有六十几两。你也不会差。”
    水生喜得要晕过去了。
    “不过不是现在。水生，你还太小了，至少要五年后。好好努力吧。”
    “我肯定努力的，荷花姐，你就看好吧。”
    “嗯，去给我看看我的烤鱼怎么还没好，是不是被人截胡了。”
    “哎，我马上去，苏二叔！我荷花姐的烤鱼多放点大蒜！”
    苏荷好笑的看着水生蹦跳着走了。
    苏俞智擦了把额头的汗，笑骂道。
    “臭小子还用你说，我都记着呢，小水生，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啥，荷花姐问我待得习不习惯。”
    水生嘿嘿一笑敷衍一句。仔细检查了烤鱼的质量，确认没问题小心翼翼的端走了。
    “呦吼，嘴还挺紧，一会过来帮我切菜。”
    苏俞智冲着走远的水生喊了一句，又开始忙活炒菜。
    “好。”
    “荷花姐，我看过了，这鱼没问题，我还给你多放了点香菜，你想吃白米饭吗？我给你盛一碗去。”
    水生小心翼翼的把烤鱼放在炉子上，贴心的问道。
    “给我拿两个馒头吧。”
    “哎，我马上去拿。”
    水生飞奔着去拿了两个馒头过来。
    苏荷啃了口馒头，冲着水生点点头。
    “可以，表现很好，你去忙吧。”
    “哎，荷花姐，你有事就喊我，我耳朵灵着呢，保准能听见。”
    水生郑重的强调完才回了厨房帮苏俞智切菜。
    “水生，是不是要给你加工钱了？你给叔透露下，涨多少？”
    苏俞智十分喜欢机灵懂事的水生，要不然也不会老叫他帮着切菜，这就是有意收徒的意思了，不过他还在观察，没有明确跟水生说过。
    “没有的事，荷花姐就是关心我，苏二叔，赶紧炒菜，还有两桌客人等着呢。”
    水生比苏俞智还着急，茶摊的规矩可是吃完再付账的。
    万一这客人要是等不及走了，那他们可少赚好几两银子呢。
    苏俞智都被水生气笑了，这臭小子还教训起他来了。
    “臭小子，还管起我来了。”
    他嘴里抱怨着，手还在不停的忙活，他也不想让客人久等，茶摊的所有人都希望茶摊能一直开下去。
    苏荷吃完了，走之前还特地当着大家的面夸了水生。
    这让原本就怀疑的苏俞智更确信了，荷花一定跟水生说了什么。绝对是好事。
    可惜水生嘴太严实，竟是一点都不透露。
    就连亲哥王水明问，水生也是一样的回答，“荷花姐就是关心我，哥，你怎么不相信呢。”
    王水明也是很直接，给了弟弟三个脑瓜崩。
    “我相信，明天帮我串肉。”
    水生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抱住脑袋。
    “行，我帮你串。”
    兄弟两个结伴着去了王晴晴原来的房子。
    如今王晴晴的房子成了员工宿舍，自从王水明在茶摊打工之后，他们三兄妹都住这里了。
    苏荷第二天在家里吃过早饭，去找柳白说了自己的想法，柳白只回了一个字，好。
    苏荷高兴的回城了。到苏宅的时候，连十点都没到。
    “柳娘，我决定了，去京城。木头，苗苗，我，柳白，还有你。咱们都去。”
    柳娘这会正坐院子里缝衣服呢，见荷花想通了，欣慰的点点头。
    “好，那你可以做准备了，咱们在京城要住的屋子，还有以后的营生。县衙的营生是不是也要交给其他人？”
    苏荷想想看也是，又有好多事等着她呢。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吃饭。
    “行，明天再说吧，柳娘，我饿了。”
    柳娘立马起来，小跑进厨房。
    “今天天热，我熬了绿豆汤。今天早上我去集市买到了牛肉，上次你说想吃红烧牛肉面，浇头我都做好了，面条下锅很快就能吃。你先洗手。”
    苏荷哼着小歌打井水洗手，拿了自己的面巾连脸也洗了。
    然后慢悠悠的去厨房喝绿豆水。
    温温的，甜度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