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还行。”
    天气太好了，宁宁特别讨厌天气好的时候。
    一问一答，车内又陷入沉默。
    苗檀冲后视镜里瞥了瞥他们俩，心里叹了口气，她可忍不住。
    她还没开口，倒是宁宁被她无法忽视的视线，主动开口问她。
    宁宁：“干什么？”
    苗檀就等她这句话，神神秘秘地问：“周承肆他怎么啦？”
    听到周承肆的名字，周契安眼眸微动。
    宁宁明知故问：“他怎么了？”
    苗檀：...
    他还能怎么了！
    变超级赛亚人了啊！
    嗖一下，窜出去了。
    嗖一下，绑着一群鬼就回来了。
    这一晚上，就没有人能跟上他。
    她的蛇，都跟不上！
    手指头轻轻一点，厉鬼就倒下了。
    鬼见了他都发抖啊，他都不用动手。
    更重要的是，他好厉害啊，方圆十里外有动静，他都能知道，并且准确无误地提供鬼的信息，提前让大家做准备。
    有了他的指挥，昨晚行动，不管是特调处，还是普通民众，居然一点伤亡都没有。
    这就很离谱了。
    虽然他以前也挺厉害的，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苗檀：“他突然变得好厉害啊，我怀疑他背着我修仙了。”
    宁宁：“玄术不就是修仙？”
    周契安笑了笑，很自然地加入对话：“那不一样。”
    末法时代，哪有那么多的灵气够人修炼的啊，他们这些人，能不生病就不错了。
    “你看我，从小就学各种玄术，现在还不是成了老头子，身体也不好。”
    宁宁点头，那倒也是。
    苗檀想到了：“我知道了，周承肆肯定是掉下山崖，然后又捡到了一块玉佩，玉佩里面还住着一位老爷爷！那位老爷爷，非要教他修仙！一定是这样的！”
    宁宁：...
    “你开心就好。”
    她重新闭上眼睛，又听苗檀问：“他以后会一直这样厉害吗？会不会被反噬啊？”
    宁宁睁开眼睛，看见苗檀很认真地看着她。
    这还是宁宁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认真的表情，她微微有些惊讶。
    好聪明啊，居然第一时间想到了鬼煞。
    “你知道啊？”
    纪莱和周承肆关系那么好，都不知道他身体里有鬼煞，苗檀居然知道。
    周契安向宁宁解释说：“她们一族，对邪气的东西最敏感了，他身体里有那么厉害的东西，小檀不想知道也很难的。”
    他也没瞒着，主动告诉苗檀了。
    苗檀虽然年纪小，看着顽劣。
    其实大是大非事情上，她拎得很清。
    苗檀：“对。”
    她的小蛇，每次见到周承肆，都吓得往她衣服里缩。
    宁宁看着他们俩。
    周契安虽然没问，但宁宁知道，没有人比他更想知道周承肆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连问的勇气都没有，还要借着小辈的口来问。
    不知道在周承肆的的事情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宁宁突然觉得这位老人，有些可怜。
    宁宁如实回答：“应该不会吧。”
    周契安：“应该？”
    宁宁：“我在的话，就不会。”
    苗檀眨了眨眼睛，悟了。
    那不就是不会反噬嘛。
    她朝周契安看了看，周契安明白她想说什么。
    之前他不让周承肆过度使用力量，因为他身上的一部分力量， 其实是来自于鬼煞的。
    过分陷入力量之中，就会落入鬼煞的圈套，被迷了眼，从而意识被吞灭。
    那周承肆现在这样，是不是，也就代表着——
    “鬼煞呢？”苗檀满怀着期待。
    周契安的手都在发抖，他控制不住。
    宁宁想了想，到底该怎么表达。
    “它变成了充电宝吧。”她这么说。
    苗檀：？
    昨天晚上，宁宁和周承肆签订了契约。
    刚好是鬼煞想要占领周承肆意识的时候。
    她帮忙压制住了鬼煞。
    这也是鬼煞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可惜了，它失败了。
    那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有她在中间横插一脚的压制，鬼煞就无法再干扰周承肆的情绪。
    它现在就是个哑巴，却完全可以再吸收力量。
    力量源源不断，那不就等于是周承肆的充电宝。
    吓人的鬼煞，也等于没了。
    宁宁没说全，只模糊说，她帮忙压制住鬼煞。
    宁宁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反正你们不用担心了，鬼煞没了，周承肆以后都没事了，我肯定。”
    宁宁的肯定，想也知道含金量多大了。
    苗檀：！！！
    苗檀快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
    天知道当时从周老那里得知鬼煞并没有被消灭，而是封印在周承肆身体时，苗檀有多崩溃。
    这不就是个定时炸弹嘛。
    毫不夸张地说，关于鬼煞残体余留的问题，算是国家层面的重大问题了。
    周承肆这边暴雷，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人能想到完美解决鬼煞，又能保住周承肆的办法。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最后，恐怕只有让周承肆和鬼煞同归于尽这一种方法了。
    苗檀心里也清楚。
    可他和周承肆相处久了，肯定舍不得他去死啊。
    他还比一般人厉害。
    如果能放手去做，肯定能成为特调处不可小觑的力量。
    现在，这一切都成真了！
    现在，宁宁说，不用担心，鬼煞没了！
    苗檀太开心了：“真的！太好了！周承肆要是这么厉害，我以后就可以多偷懒了！”
    周契安无奈笑：“赶紧开车吧，你就想着偷懒。”
    车终于启动，苗檀哼着歌，心情好极了。
    宁宁这时，才别过脸，看着周契安，眼神询问他。
    他的手抖得好厉害。
    周契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宁宁又闭上眼睛。
    她看见周契安眼角的泪了。
    这个时候，应该装看不见吧。
    车走了快二十分钟，周契安还是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周家这次的这么及时的主动帮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好久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了。
    上次，还是在卦象中，算出未来会有这么一个女孩，自遥远的他乡而来，她会是所有人的转机。
    那时候，周契安就在想。
    这个所有人，包括周承肆吗？
    自从宁宁出现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是的，她是所有人的转机，包括周承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