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安详之下，所有的感官全都无限放大，所以程歌这声冷嗤非常清晰。
对黄毛而言也相当于赤裸裸的嘲笑与挑衅，一下让他恼怒了。
但一看到程歌那张冷艳的脸，他气焰就瞬间消散了。
“小美女，笑什么呢？你男朋友把我打得这么严重，不表示表示？跟我道个歉什么的？”
说着，黄毛便扬起自认为很帅的笑容，对着程歌抛了个油腻的眼色。
可显然他忘记了自己的脸，此时还肿得和血馒头一样。
这一笑，油腻又滑稽，让人胃里一阵翻滚。
程歌蔑了他一眼，敛住冷笑，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沈君砚面前。
见她站到自己面前，沈君砚拽住了她的胳膊，眉心微蹙，不想让她靠近这么恶心的人。
似乎知道他的担心，程歌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见程歌从男人背后走了出来，黄毛便愈发嚣张了。
得意洋洋地对黑着脸的沈君砚，得瑟地笑了笑。
可还没等得意张狂多久，黄毛就清晰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风。
而后还没等回头，脖子受到了重重一击！
梅开二度。
黄毛感觉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不清了！
在那一瞬间，窒息感把他笼罩，恍惚间，他好像看见阎王了。
他整个人腾地而起，上半身全都麻了，像是被打了麻醉！
在半空停了半秒钟，随后整个人就被这一下掀到了身旁的摊位上。
——叮叮当当！！
一百三十多斤的黄毛，不偏不倚摔到了程歌买东西的摊位上。
桌椅四分五裂，不同价位的精致翡翠手镯，一个个全掉在了地上。
清晰又清脆地碎裂声让人一阵咋舌，倒吸一口凉气！
无一幸免，除了程歌先前让摊主看好的原切。
一边躲着的摊主：早知道跟其他摊贩一样。
买个防弹玻璃罩起来了。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
说不心疼那都是场面话。
“摊子上的东西我买了，完事一起算账。”
程歌不紧不慢收回踹人的腿，随意又散漫，头也不抬对摊主淡淡说。
除了这个摊位，其他摊位上的翡翠全都是用特殊制造的玻璃罩住的。
听到前面程歌淡漠的声调，摊主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安心了不少。
不过……程歌身板看似瘦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了。
可没想到，却一抬脚，能把人半条命给踢没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是他们对女性的刻板印象太深了，一直认为她们柔弱的和娇花一样。
黄毛忽然被踹飞这如此惊掉下巴的一幕，被周围的商贩尽收眼底。
眼珠子掉了一地，一个个下意识倒吸凉气！
是的。
刚才，程歌手都没从口袋里抽出来。
一条腿就上去了，表情都没变一下。
看样子轻飘飘的一脚，但却实打实把人踢得只剩下半条命！
这不？前一秒还嚣张自大的黄毛，此时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呢！
原地挣扎的时间，比之前那一踹还要长，可想而知程歌这一脚威力如何！
而跟在黄毛身后的一群小弟，始终傻愣愣站在那里，全程懵逼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这还是女生吗？！
不然按照黄毛以前的战斗力，可不会这么草率的被踹飞啊？
面前这俩男女，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尤其是这女的，看样子是个不好得罪的主！
但……他们也不是一般人啊？
他们可是有整个d市最大的……后台啊？
他们强装镇定，但却面面相觑，眼底的惊慌失措却怎么也遮不住。
见黄毛迟迟没从地上爬起来，在群体内另一个有威信的人觉得不能坐以待毙等死。
静谧地气氛下，他高喝一声，目光死死盯着程歌。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打人都打到我们头上了？”
“让东哥儿知道了，成什么样？给我往死里打打！”
他就不信了！
就一对小情侣，而他们有二十几个人。
都说三拳不敌四手，他们人多势众，可他们加起来就两个。
八爪鱼不成？能同时打十几个？
让后台那位知道了，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一声喝下，他们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收缩铁棍。
向空气重重甩了一下，发出‘嗖嗖’音爆！
扬着它，就叫嚣着朝程歌两人冲过去。
见他们忽然掏出武器，周围的摊贩也不敢看热闹了，纷纷逃窜到安全的地方。
相比于他们的害怕，程歌脸上没有任何慌张的情绪，依旧漫不经心。
面对使出浑身劲迎面挥过来的铁棍。
程歌只不过淡淡挑了下眉，勾了下唇角，有些玩世不恭的拽意。
歪了下头，简单活动了下筋骨，开了开肩，‘咯吱咯吱’作响，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趁着短暂的时间，程歌抽空摸出了皮筋，把头发拢了起来，看着面前冲过来的人们，清眸里一片幽芒。
身后，沈君砚也进入作战状态。
见程歌全程慢条斯理，他心脏一紧，因为已经有东西往这边袭来了。
而不等他一条腿踹过去，就看见程歌伸出一条胳膊，轻松又精准一把扼住面前人的手腕。
往反方向狠狠一拧，骨头错位的声音令人发指！
铁棍应声落下，还没等人惨叫，程歌就伸手揪住那人的衣襟。
蓄力攥起拳头，一点力道都没有收。
对着那张疼到扭曲，面色发白的脸猛打了几拳头。
每一拳落在肉上，就是直击灵魂的痛！苦不堪言！
几拳头下来，那人口吐鲜血，连带着咳出几颗牙。
已经苟延残喘，感觉脑子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现状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那人还没睁开眼睛。
就感觉身体被某个东西一提，就像灵魂被抽离了肉体！
随后，就真真切切感受到，他被扔到了几米开外的地上！
浑身骨头像是被重组，或者散架了一样。
让其不敢挪动一下，只能躺在那儿痛苦吟叫。
全程，不到二十多秒的时间。
就连沈君砚都被惊讶到了。
但现在没时间惊讶，程歌打架一直狠，还是解决障碍吧，这过程中暗暗保护她。
沈君砚收回视线变得正色，面对冲过来的人，他跟程歌一样，面不改色。
他下腰躲开迎面打过来的棍棒，半跪滑的从混混身边擦过，让其瞬间扑了空！
手接触到地面，捞起刚才那人掉下来的棍棒，脚一刹。
握紧铁棍就对着袭来的人狠狠一棒子。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偷鸡不成啄把米，偷袭失败的人被这一棒子打得两眼一翻，噗通一声应声倒地！
他可不想手上沾上这些人肮脏的血，程歌会不喜欢。
他没停下，把跌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再次拎了起来。
单手把他抬高离地十几厘米，面无表情往冲过来，不要命的那些人扔了过去。
看见被扔过来的人，那些人确实有意闪躲。
但奈何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根本给不了他们任何躲开的时间。
就这么被狼狈的压倒在了地上！手中脱开的棍棒还波及到了身边人，场面一度混乱。
沈君砚抽空看了一眼程歌那边的情况。
这一看，忍不住引得他抬了下眉峰。
视线中，程歌挽起了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
因为没收着力气，所以攥起来的拳头关节上有点小擦伤。
但这不妨碍程歌出手狠。
拳拳到肉，疾如闪电，出拳速度惊人的快！
明明是拳头，但此时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打出去的瞬间，根本看不到拳头的形状，只能看到一掠而过的白影。
令人惊起鸡皮疙瘩，背脊发凉！
最后一拳打在那人的胸口，就把对方干翻到了市场的石柱上。
最终如一滩烂泥，滑到了地上，鲜血一股一股从嘴里流出来。
虽然打得那么严重，感觉只剩下一口气了。
可身为当事人的混混却是惊恐万状。
虽然落到身上的每一拳头都很真实，也很痛不欲生。
但……
他——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