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台星，应变无停......”范闲口中呢喃，镇压心中杂念。
一旁警察古怪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多管闲事，而是继续封锁现场勘察情况。
最后的调查结果很清晰，不管到底有没有二级污染，范闲在重叠城市动用热武器这一点是肯定且证据确凿的，考虑到特战部的特殊性质，故只做出钱修复和缴纳一定罚款的惩罚。
在半日后，警察离开后，范闲掏出手机随意买了一个家装公司的服务，而后闭眼开始修行。
因为购买的是全包套餐，所以房屋修缮需要的时间不久，很快蛇窟庄园便焕然一新。
当天夜里，范闲再次进入房间，盘膝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静静清空杂念，试图接近寻找到内心的‘空’。
凡入静室，铣足端身正坐，两手握固，万缘放下，定心如在太极混沌未判之先，虚空圆光之内.......
正当范闲开始修行时，房间内，轻微的歌唱声从床底响起，身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人在打扫着卫生。
范闲缓缓睁开眼，目光扫动，在始终没能发现人的踪影后，轻轻敲了敲床板：“好吧，之前对你丢手雷的事我给你道歉，你如果真想发出点动静的话，那便诵经好了。”
“诵经？”
范闲平静点头：“嗯，《太上老君说常清静妙经》，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大道？无形？”
轻颂着，范闲也没了修行的心思，干脆打开表盘查看到底有哪些变化。
特战部除了基本的工资以及装备申请之类的基础待遇外，还有积分制度，对于特战部的人来说，算是重之又重。
比如一级原质，在特战部的积分体系中需要两万积分换取使用，同时附赠一次仪式举行申请。
以范闲如今手上所有的四百积分举例，只需要五十次上次那样的任务难度和完成度，就可以申请一次晋升，可以说是十分便宜。
唯独有个小问题，附赠的仪式申请归申请了，要排队多久，什么时候批准，批准了什么时候派人落实，就难说了。
这还是，四大体系的秘师，晋升仪式虽然细节上不同，但主体需求大差不差的情况下。
除此以外，别的东西也有不少，而且有些东西，是此前范闲所没有看到的了。
而比起污染天灾出现前，如今的特战部积分兑换列表，还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怕黑的强光手电】
【类别：秘器】
【精神污染：是】
【污染程度：低微】
【这是一把能照亮以使用者为圆心直径二十米范围内一切黑暗的强光手电，它不需要任何能源支持，唯一的缺陷是，它需要在明亮环境中才能使用，且在使用时，使用者的视力会大幅下降，最终只能视物二十米距离。】
【兑换价格：1998积分】
用屎忽想，都知道这个秘器多半是用很生草的乱秘师做出来的，是一把需要被另一把手电筒照着才能发光的手电筒。
至于价格，大概是因为它能隔墙照明吧。
至于说这样的东西奇怪，是因为此前的特战部兑换列表虽然有一些秘器，但在秘器中，是没有污染这种概念的。
——不过世界变了......现在秘师被异化后，秘术残留自身精神会变得......
说着，范闲看向身旁的角木蛟粉末。
——残留自身精神？四神会大概，有将死亡秘师，至少有将死亡星宿的精神依附在他人精神上的技术？
范闲在角木蛟粉末不解的轻颤中，脸色渐渐低沉。
——过去是混乱的，其中一片混乱逃了出来？
——某种高位格的存在，在某次过去变化的过程中几乎被抹去了，然后被四神会捡漏收容或者利用？
范闲嘴唇微微颤抖，低下头。
——好像......哪怕我能回到巨石队长身死之前，也阻止不了？祂已经在过去出现了。
——不对劲，如果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哪怕一个神君亲自坐镇都不过分，怎么会只布置一些防御措施就了事？
——可如果故意放出来的话？更说不通了......到底在想什么？还是祂自己让祂的脱离成为了定数？或者是别的什么和四神会达成了约定，亦或者逼迫四神会放弃？
这种模糊难辨的感觉让范闲抓心挠肝，他隐约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这片大地上，各自筹谋着自己的事情，可他，他却因为自身视野的狭隘，根本看不分明。
或者说，那些存在也不需要别人看分明？只需要将事情推进？
一时间范闲有些恍惚，莫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19年在小县城贷款买房，丝毫不知两年后小县城200万贷款买的房跌到50万，哪怕重新卖掉都欠债一百多万。
房价上涨需要和你商量吗？房价下跌需要和你商量吗？软着陆变相让全民承担需要和你商量吗？
不需要，甚至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承受就好，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你也没法阻止。
你只会发现钱越来越不经花，物价越来越高，工资却没什么变化。
——命数吗？
范闲眼神恍惚，一只鸡蛋从外面打破，流出的是蛋液，一只鸡蛋从内部打破，钻出的是小鸡，这大概就是人能掌控有可能改变的运，是人自身的奋斗结果。
但，不管这是一枚鸡蛋，还是一只小鸡，其实它们都是食物，这大概就是命。
在这种不安和混乱中，范闲手上表盘的画面开始自动滚动，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人正依偎在范闲身上，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信息。
是看不见的妻子。
【薛定谔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类别：秘器】
【精神污染：否】
【使用后，身边会出现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在随机时间以随机角度攻击随机敌人，在被观测到攻击行为前，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兑换价格：499积分】
大概就是这类，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真没里面一些在联邦市场上很难搞到的军火好用划算，比如各个型号的外骨骼装甲或者载人机甲什么的。
不过秘器中，也不是没有正常的。
至少使用效果似乎很正常，只是代价有点大。
古怪的东西很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些秘器是曾经持有者的贴身亲近之物，而原本持有他们的秘师，死于污染，其特性综合了污染和秘师本身的秘术。
而有些，则干脆是制作过程中就被身死的秘师污染了。
至于秘器中哪一部分是污染？见仁见智吧，反正列表里没有详细写出来。
范闲，再次开始了闭关，在这种日常的安静中，时间一天天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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