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成绩差不多不就行了嘛，管那么多做什么嘛......”
白洁听到对方这极度散漫的话喉头一梗。
差不多就行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舍友的差不多，可不只是差不多而已，对方常年保持在年级前三名，在一个重叠城市的高中，在临安父母有条件的话都想把孩子送进来的高中，成绩常年前三。
对方就好像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更漂亮，对生活充满热情，对每一个人都有着天真的善意。
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天赋，还有会支持她的家人朋友......
而白洁自己呢？只剩下给母亲治病后，范先生没有收回去的一笔钱。
可不论再怎么努力，成绩在同年级也只是中下游水平。
对方像是一个来人间玩耍的公主，而自己，只是一个得到了一次好运，遇到了一个好人的蚂蚁。
却在奇妙地巧合下，来到同一所学校，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
对方可以差不多，因为对方正常发挥就是白洁难以企及的高度，哪怕发挥失常也有许多退路，可白洁自己呢？
这大概，是她此生仅有的机会了。
“我......我还要复习，要不你自己去好不好？”
在百般劝说并承诺高考后陪她玩个痛快，舍友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
白洁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怔了许久，然后低头打开手机，翻开相册划过给范先生和妈妈拍的校园风景，翻到了一张偷偷拍下的照片。
那是一个脸上有着对穿弹孔，满脸狰狞的男人，穿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戏服，手持一把木剑，排练着商场那天要进行的表演。
尽管，最终没有表演成功，但这张照片她还是留了下来。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考个好学校，找个好点的工作，努力工作先把范先生的钱都还清，然后......
是不是很大胆？
“说来，范先生现在在做什么呢？”
...
在杀人。
范闲又击杀一个，让角木蛟炼化而后狂化后，看着那飞扑向其他人的尸体缓缓退入阴影中，被拉入上下混乱四方无光的阴暗世界。
一步踏出，他来到了城区外十里的一处别墅中，小乐用机械臂捆住了一对夫妻，不断道歉着。
“(；д；)对不起对不起！小乐有没有弄疼你们啊？你们不要动了，乱动的话会伤害到你们的，小主人说不能放开你们的......”
“(╥╯^╰╥)小主人你终于回来啦，他们好害怕的样子，小乐该怎么办呀，小乐该怎么办呀。”
范闲斜了一眼，而后转头看着远处枪声连绵的城区，哼哼笑出了声。
此时的战火，已经不局限于，那片城区，城区外赶来支援或者摘桃子的人也已经互相碰头，在范闲杀了几人几次挑拨后就地交火。
到处都能听到枪声，到处都能听到炮火轰鸣，偶尔能看到一颗单兵导弹失控飞向天际炸成灿烂的烟花。
可到了此时，交战已经到了尾声，有些人已经恐惧想要退却。
在场的每一个都是精兵强将。
所以，大家都强等于大家都不强，彼此之间，胜率和普通帮派成员乱战有什么区别？
范闲琢磨着局势差不多了，走到民房外剥掉自己身上一直披着的人皮，抬头对着天空挑衅的竖起了中指。
他不知道那些头脑们能不能搞到即时的卫星监控，但万一搞到了呢？头脑说到底就是帮人敛财的手套，不代表他们身后的手搞不到啊......
而后退入民房中，对着身旁角木蛟说道：“升华。”
“在这里？你要把人都引过来？”角木蛟看了一眼那满脸泪水不断挣扎的夫妻。
“不不不。”范闲轻轻摇着手指：“我是让你，把所有尸体制成人皮，披在一具尸体身上，让它升华，然后狂化。”
“你这......”角木蛟微微怔了怔。
还能酱紫？这能做到吗？庞大的体型，超人的力量，无惧痛苦，对除了我们以外所有生物抱有本能的杀戮欲望......
这他妈和人造一只三四星的异兽有什么区别！？
至少从危害性上，它和绝大多数异兽大差不差。
难道他是天才？
这个念头在角木蛟心中闪过一瞬，他赶忙开始尝试。
如果能做到，一千只无法精细操控的尸体，也比不上这样一只堪比异兽的披皮尸所能造成的混乱啊！
“对了，留??????????????????????????????????一具尸体传送用。”
角木蛟默默看了一眼已经被剥成人皮，一直带着他们传送的男人尸体。
又重新拉了一具尸体过来：“用你提醒？我当然知道。”
再软弱的男人，嘴都是硬的。
...
“那是什么！？”
一个佣兵呆愣地看着一张东西从楼中飘出。
“人皮！？”
惊呼声在四处响起，一时间险些有了让枪声停滞的意思。
有人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躲避视野靠近的敌人，突然丢下了枪用指甲扒开了自己。
有人看着一具破碎尸体在地上抽搐，蠕动。
这是怎样一副场景？数百张人皮缓缓升空，向着中心靠近。
人皮如同橡胶般一张张延展开来，一张张包裹住青年的尸体，如同俄罗斯套娃般一层又是一层，不断累高。
“呱——竟然能看到这种恐怖怪兽！这下就是死了也赚了口牙！”探头探脑的人兴奋到极。
城区外的人看到了，那一层层长高，高达数十米的参天巨人，停下了交火。
“如此可怕怪物到底是什么了？是秘术导致的吗？秘术能做到这种事吗？”
人们惊恐地看着，少数人快速反应了过来。
升华形态！
有人是三星秘师，用了升华形态！
“是目标！？快！攻击头颅或者胸口！他的本体必然藏在这些位置！”
“为什么不是后颈？我看网上科普的旧日历史里，旧日人杀巨人都是攻击的后颈。”
血肉巨人站了起来，嘶吼着，哀鸣着，一挥手推倒了房屋，压死了数个佣兵。
一声哀嚎震碎了玻璃，一脚迈出踢倒了房屋，响起阵阵轰鸣。
耳畔，是建筑破碎带来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