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医生闻言一怔，眼底的狂喜一闪而过：“好好好，这点事就包在我身上，不过您可千万要藏好了别被发现，不然我可就麻烦了。”
    范闲这段话在石医生的脑子里总结出的意思，无疑更加直白：拿部手机来，我要开始打钱了！
    “说来，石大夫你在医院......”范闲话语一转，和石医生寒暄起来。
    在病房门口等待许久的马磊，一眼看到了被推来的范闲，惊喜的跑了过来：“范老板？范老板你没事吧？怎么感觉......”
    马磊有些不解地看着范闲，如今的范闲好像瘦了不少。
    挖槽！咱们二院的减肥技术是真好，要不要哪天我也去一趟？
    “他没什么事，你记得看着他两点，可别让他俩再做傻事。”石医生漫不经心地随意叮嘱一句后，转头离开。
    马磊推着轮椅本想回病房，却听见范闲突然出声：“我有些饿，去吃点东西吧。”
    马磊闻言跑出去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跑回来：“没到时间呢，范老板要不我去小胖那给你抢点牛奶喝？他家里人每周都给那小比崽子送不少吃的，他那富裕。”
    “呕~”范闲干呕一声，而后摆了摆手：“不用了，老登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老头啊？”马磊思索了一下：“他之前好像说是去打牌来着？现在应该还在活动室。”
    说着，便推着范闲，往活动室方向走。
    到了活动室内，范闲目光扫动，很快就找到了正在拿着扑克咬指甲的亢金龙。
    他一把拉住想要出声呼唤的马磊，示意他推着自己过去看看。
    而后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在绞尽脑汁也无法扭转败局后，亢金龙干脆将牌一丢认输，然后双腿以m字大张开，认输挨打。
    然后另外两个和亢金龙一起打牌的病人欢呼一声，单手攥成拳头，对着拳头啐了一口。
    然后满脸快意的同时一拳砸在了亢金龙蛋上。
    这一瞬间，亢金龙的脸扭曲至极，但还像个端端正正的硬汉子，咬着牙捂着蛋翻滚不止。
    范闲倒吸一口凉气，眼角略有些抽搐，拍了拍肩膀上马磊的手：“二院打牌玩这么大的？”
    “偶尔这么玩，毕竟又玩不了钱，弹脑瓜崩贴纸条没多久就腻了。”马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一幕：“这么玩紧张刺激，不敢轻易认输。”
    “你们啊，真是随时都能给我......那要是女孩输了怎么办？”范闲咬牙切齿，似乎感同身受。
    马磊轻啧一声：“一般都不带女生玩，赢了锤我们，输了不敢给我们锤，硬要动手她们就叫护工说我们耍流氓，输不起得很，耍赖完还得说什么我们这么玩本来就不对，打牌就不对，打人更不对，又没人逼她们一起打牌反倒成我们的错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过于符合我刻板印象的话？
    “不玩了！不玩了！你们找别人玩吧！”亢金龙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挥手。
    “你怎么这样啊，才输一把就玩不起了，丢人！略略略！！！”那两个病人大感无趣，抓起散落的扑克牌抱在怀中转身去找其他病人一同快乐游戏。
    在翻滚了好一会后，亢金龙方才消停下来，一边揉着蛋一边从地上爬起，满脸扭曲的看着范闲：“找我？”
    范闲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亢金龙下身：“你有听过.......安全管理部门吗？”
    “你怎么会知......哦，你刚被关了禁闭来着？”亢金龙看着范闲，对着马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开，一边揉蛋一边围着范闲转了几圈，仔细打量一眼后说道：“损了几年阳寿呀，啧啧，一般拥有运的人都有一些特质，你该不会是倒霉吧？”
    ——不，我是无上智慧。
    范闲看着他的双眼：“那是什么？”
    “不是什么，这也不是你的事，别操心这些。”亢金龙摊了摊手：“你应该不久后就要出去了吧？何必蹚浑水呢？你才一星，没这个必要。”
    “你不也才一星？”
    “那可不一样，我当年好歹是几百万人里卷出来的正经体秘师，你呢？胎教肄业？”
    范闲瞬间感受到了学历的歧视。
    ——逼养的这老登居然不是和体秘师效果相近的乱秘师？你怎么做到这么多年还是一星的？
    心中虽然吐槽，但范闲也明白，星宿的筛选标准和境界没什么关系。
    如果你能做到，前提是能做到，如果你是妖魔，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斩杀九星境界的星宿，那你也会成为新的星宿。
    一星，真没什么可稀奇的，说不定上个亢金龙是二星呢？说不定上个亢金龙是他爹打算把这份事业遗传下去呢？鬼知道呢。
    ——也罢......在小乐来捞我前，有空再去看看吧。
    范闲扭头推着轮椅离开。
    “喂！真???????????????????????????????????????????????人???????????????????????????????????????????????。”亢金龙看着范闲的背影，不知为何，唤了他一声：“?？?吗?了?动?冲?太?是?不?这?？?吗?心?本?的?你?自?出?的?真?切?一?这?”
    ——什么？
    范闲扭过头：“你刚才说了什么？”
    亢金龙满脸无辜的眨了眨眼：“什么？我有说什么？”
    “神经病？”范闲看着他，也眨了眨眼，扭头推着轮椅离开。
    开始物色起了目标，寻找那些被绝大多数病人厌恶排斥的诸多“患者”。
    第二天，他拿到了石医生偷偷夹带进来的手机，在联系了小乐，指导它怎么做后，便将出去的事暂时抛之脑后，开始查询了一下这些病人的裁判文书。
    此后两天，范闲走访了诸多病人，经过两天死亡循环地摸排后，不断缩小目标范围。
    既然我来了，我看到，我又想进禁闭室再观察一下，那为什么不“善巧方便\"一下呢？
    说起来有点抖m，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回去看看的冲动，那种冲动，很难说......就像你打开手机，开始看小说，隐约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妈妈说的什么事没做一样。
    在无数次循环和对方依次进行接触，确定哪些人的智力表现正常，精神稳定且无悔过表现，只是后悔或许应该去坐牢而不是进精神病院后。
    范闲心中开始罗列二院三区暗杀名单。
    或许在医学上，这些人的确是有心理疾病，但在世俗观点中，这些反社会人格只是单纯地变态。
    哪怕他们都是真的，纯粹的，精神病人也没有关系。
    范闲折磨他们，就是在洗清他们的罪孽，保他们死后少受折磨，而折磨他们的罪孽，范闲自然不会推辞。
    第一，绝对不意气用事！
    第二，绝对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
    第三，国杀，启动！！！
    宝剑出鞘，踏平贼营！定要将你赶尽杀绝！
    在暗杀名单默默拟定完成后，一日的睡眠时间，范闲突然睁开眼从床上翻起。
    趁着睡眠时间摸黑撬锁进入厨房，拿到菜刀的时候，心中放松，最难的一部分已经度过。
    按照心中的袭击路线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