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轸水蚓？”亢金龙思索了两秒，这才想起对方的来头。
    对方似乎是朱雀神君麾下之人，也不晓得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
    而且什么叫别来无恙？我和你认识吗你就别来无恙？莫非现在的轸水蚓是个丈育？
    亢金龙拿着手机静静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而手机另一头，范闲在发文试探后不敢再多说，生怕漏了底。
    于是聊天就这么尬住了，长达五分钟双方都如同等女神回复的舔狗一样，死盯着屏幕却不知该不该发条消息。
    直到亢金龙首先绷不住了，发文询问。
    不设置聊天昵称：朱雀神君负责的又不是华夏特区，你怎么会在这？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范闲看着消息轻轻敲击屏幕。
    ——朱雀神君？果然是用的二十八星宿作为代号？而且“朱雀不负责华夏特区”......看来北华夏特区......不，也可能是南华夏州和北华夏特区的该组织成员是由“青龙”负责的。
    思索一二，范闲轻敲屏幕。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找你难吗？
    亢金龙皱着眉头看着这条消息，有些焦虑地挠了挠头发，他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
    对自己说话模模糊糊的谜语人，和让自己有话直说不让自己当谜语人的弱智。
    这种和谜语人交谈的感觉并不好受，什么都只能靠自己猜，还不好直问，一问难免在人心里落了下乘像个弱智。
    思索一二，他心中大概有了答案，快速回复。
    不设置聊天昵称：也是，不过你找我什么事情？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途经贵宝地，见你在此，心生好奇打个招呼。
    亢金龙轻哼一声：“哼哼，途经贵宝地，哼哼，丈育还拽词，看来年纪不大，说不好都没成年。”
    东瀛人，年轻人，咦？朱雀神君怎么会发展这样的人，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亢金龙思索着轻敲虚拟按键。
    不设置聊天昵称：就这？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顺便我想问问，您在此处是？
    不设置聊天昵称：和你没有关系吧？是朱雀神君的意思？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不，个人有些好奇而已，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不设置聊天昵称：......
    不设置聊天昵称：没什么不方便的，临安妖魔不少，青龙大人命我坐镇此地镇压妖魔，而此处又掩人耳目，就这么简单。
    ——真是青龙？
    范闲心中，隐隐勾勒出一个势力的脸谱，然后发现这个势力的脸谱十分抽象。
    ——作为一个组织，它的盈利点在哪？难不成靠成员用爱发电？
    范闲正在思索着，手机中弹出了新的消息。
    不设置聊天昵称：对了。
    不设置聊天昵称：轸水蚓你现在既然在临安，有空的话不如帮我个忙。
    没等他询问，亢金龙便说出了他需要范闲帮的忙。
    不设置聊天昵称：角木蛟说有一只千年大妖横穿华夏逃入临安，你有空的话能否帮我查查那大妖的位置。
    不设置聊天昵称：且宽心，照规矩事成之后分你一运，无需你出手。
    ——千年大妖？这......二十八星宿还可以理解为因为某种信仰或者理念选择的成员代号，可大妖这种东西？难不成他真是一个疯子？
    ——还是说是某些异兽的一种别称？
    范闲思索着，其实联邦给异兽冠一些在范闲熟悉的名字并不稀奇，就像塞壬海妖，只因半人半鱼歌声悦耳，便被人引经据典赋予了塞壬之名。
    ——那到底是多么厉害的异兽才能被称为千年大妖？肯定不是那种比普通动物体魄强健些的一星异兽。
    ——而且运又是什么？说“妖魔”的某种身体组织？像是掉落合成素材那样？
    范闲看着手机，沉思两秒。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我该如何去找？
    不设置聊天昵称：无须担心，角木蛟已在那大妖身上种饵，你若靠近自会心生感应。
    ——种饵？什么意思？插眼？标记？
    范闲思索着反问。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你是希望我在街上撞运气？
    不设置聊天昵称：......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虽然种饵之后早晚会有人遇到，不过这份运到时候不一定有你我的份了，不是吗？
    不设置聊天昵称：那大妖乃是人身，寿有千载，曾化名范闲潜于落魄之地，持有械秘师所造的护法真灵，这些信息够了吗？
    范闲瞳孔收缩成针眼，险些拿不稳手机。
    ——范闲？是说我？大妖？大妖？！
    这一瞬间，范闲明白了，为什么亢金龙前两次都毫不犹豫的对自己下了杀手。
    原来自己早在凯恩街时就被标记，不论在哪，只要遇到这二十八星宿相关的人......
    他看着手机，内心涌现一股冲动，他想要知道为什么，想要挥开眼前的迷障，想要问个明明白白。
    问他什么叫妖魔，问他为什么要杀妖魔，问他运是什么，问他.....
    但是不能问，问了极大可能没有答案还暴露。
    至少不能直接问。
    他只能扣着字眼，看着亢金龙给出的信息，心中推敲着。
    ——人身这个信息值得作为特征发出来的话......那说明妖魔两个字囊括的并不只是人？
    他思索着，试探着发出消息。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人身？
    不设置聊天昵称：没错。
    而后漫长的时间，对面便再没了消息，十分钟后范闲怅然抬头：“你没错个泡泡茶壶，我是让你说包括人身在内都有哪些。”
    思索一二后，范闲还是决定直问，大不了问完就跑。
    理塘最速传说と绝凶の猛虎！纯真丁一郎です：莫非还有人身之外的妖魔？
    此后，便再没了回复。
    在等待了半小时后，范闲幽幽叹了口气，起身来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妖魔？”
    镜中之人十分年轻，穿着一身酷似中山装的整洁衣裳，杵着手杖面无表情站在那，整个人看不出丝毫的暴戾血腥，也看不出有什么书生雅气，就只是站在那里，至少此时整个人的气质内敛至极，双眼也空洞至极。
    ——我怎么看不出来我是妖魔呢？
    范闲难得看到这张陌生的脸，在片刻不适后转身走到了沙发上笔直端坐：“千年大妖？千年大妖......”
    “而且什么叫械秘师所造的护法真灵？”
    范闲将手机放在桌上：“小乐，在不在。”
    “什么事呀小主人[?ヘ??]”
    ——说的不会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