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策！不知师父想用哪一策！”
    “先说你的下策。”
    柳一古怪的笑了笑，“师父，咱们可以重新向民间购买女婴，还是用‘河神娶媳妇’，或者‘河神收丫鬟’的名义。”
    “这种事在吴国、楚国地面上流传了几百年、上千年，甚至更久，深入人心，都不用怎么宣传，就能找到很多货源。”
    “有了买卖，就没了杀害，那些女婴也都能因为师父您存活下来，也算是功德一件。”
    岳川嫌恶的摆了摆手。
    “年年收丫鬟，年年娶媳妇，后人不知该怎么评价河神？”
    “时间长了，不就成淫神、邪神、恶神了吗？”
    “到时候群起而攻，为师怎么招架？”
    听到这话，众仙家顿时不厚道的笑起来。
    白家老太太唏嘘的说道：“土地公啊，您名声稍损，却能拯救数以万计的女娃子，这可都是命啊。”
    老太太声音中满是急切。
    如果可以的话，它愿意用自己的名声换取女婴性命。
    只可惜，它的名声太小了，跟“河神”没法比。
    岳川连忙说道：“老太太不要急，听听她的中策和上策再说。”
    柳一接着说道：“中策就是，在吴楚之间选一块空地，建一个‘女儿国’，专门收容穷苦人家遗弃的女婴。”
    “我们蜀山派弟子入世游历，出钱购买女婴，各国官府也出资购买女婴，交到女儿国培养。”
    “其中资质出众的，可以培养成修行者，拜入蜀山剑派，走修行之路。”
    “资质平庸者，也可以传授女红刺绣，或者其他谋生手艺，将其许配良人，放回民间。”
    “无人迎娶，或者不愿离开的，就在女儿国中继续照料后续的女婴。”
    柳一话音刚落，白家老太太连连赞同。
    “这个好，这个好，老婆子愿意为女儿国添一份力！”
    不知为什么，岳川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容嬷嬷扎小燕子和紫薇的画面。
    白家老太太擅长使用针灸，跟容嬷嬷差不多。
    岳川没有冒犯的意思。
    毕竟容嬷嬷是好人，扎的全都是偷税漏税的坏人。
    不过一想到那么多女孩子集中到一起，难免就会想到“规矩”、“礼仪”。
    做得好有饭吃，做的不好打板子，甚至针扎。
    柳一建立“女儿国”的初衷是好的，但这种地方总会让岳川想到后宫，而想到后宫，总会离不开宫斗。
    岳川没有直接否决，而是说道：“你的上策呢？”
    柳一回答道：“上策可能有点难，而且，有些匪夷所思，师父您要听吗？”
    岳川心中暗道：还有什么比“女儿国”更匪夷所思的吗？
    “你尽管说！”
    柳一没有说自己的上策，而是挥了挥手，将一块泥土摄过来。
    “师父，我最近在钻研摄物术，并且朝一个未曾接触过的领域——摄取活物！”
    “死物摄取简单，活物因为精气神的干扰，很难精准把握。”
    “不过我还是努力尝试，反复练习，我发现活物也是可以摄取的，而且成功率不低。”
    “所以我突发奇想，如果能使用摄物术，直接将婴孩从母亲肚子里取出，分娩不是就减少了很多痛苦？”
    “如此一来，孕妇不用再遭受生育的痛苦，也不会有难产、大出血，以及其他性命危险。”
    “如果我们的法术熟练度达到一定程度，相信人们都会选择这种无痛且安全的生育方式。”
    “无论生男孩，还是生女孩，我们都能第一时间得知并且掌握信息，防止被遗弃和杀害。”
    “长此以往，民间的鬼婴、鬼娃只会越来越少，存活的孩子越来越多，也算是功德一件。”
    岳川听得愣住了。
    西医的无痛，是打麻药、开刀，剖腹产。
    柳一提出的无痛，是直接用摄物术把婴儿取出来。
    是真正的无痛。
    而且一丁点创伤都没有。
    这个想法确实匪夷所思。
    但仔细想想，确实很可行。
    上辈子世界里，“无痛”和“剖腹产”的太多了。
    很多医院不管孕妇什么情况，直接就推荐剖。
    毕竟顺产上午生，下午就能出院，几百块钱就解决了，医院才挣几个币子。
    而剖的话，几千起步，上不封顶。
    出于这个目的，医院肯定大肆宣传剖腹产的好处，夸大顺产的风险。
    越来越多的人或是被忽悠，或是怕疼，又或者担忧影响夫妻生活。
    总之，无脑选择剖。
    正因此，岳川比任何人都清楚“无痛”对人们的诱惑。
    如果柳一的设想能达成，绝对能改变人族的生育习惯、生育观念。
    掌握民间的话语权之后，就能向人们灌输“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思想观念，弃婴、杀婴也会彻底消失。
    “好！很好！这是大功一件啊！”
    白家老太太也目光诧异的看着柳一。
    “好事啊！这种好事，老婆子怎么就想不到呢，哎呀……”
    柳一连忙解释道：“不不，这个构想还没成功！我们蜀山弟子修炼摄物术不难，但是避开精气神影响，准确找到胎儿，并完整取出，还非常困难。”
    说到这儿，柳一叹息一声。
    胎儿和母体的精气神的连通的，双方根本就是一体。
    人心隔肚皮，胎儿也一样。
    摄物术杀人很简单，无论控到什么，直接往外拉扯就是。
    但救人很难。
    怎么把婴儿区别开来，怎么完好无损的取出，不至于多拿一个零件，或者少拿一个零件。
    这就不好弄了。
    最关键的是，婴儿活泼好动，不会乖乖配合。
    施法的瞬间，婴儿蹬蹬腿，或者抬抬胳膊，乐子就大了。
    柳一叹息一声，“师父，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完美解决。”
    “我勉强能达到必定成功，可是，只有我一人，意义不大。”
    “我还是推荐使用中策，找一块地，建立女儿国。”
    岳川暗暗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
    成功率不是百分百，肯定会出问题。
    原本是为了行善做功德。
    结果成了刽子手。
    功德没挣到不说，还倒扣一大笔。
    蜀山派弟子肯定不乐意。
    而且还会闹出医患纠纷。
    上辈子世界里，医患纠纷最多的就是妇产科。
    就在岳川打算退而求其次的时候，胡一开口了。
    “柳家姐姐，精气神这块，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你听上一听，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高考遇端午，全是985）
    （家家插艾蒿，最低211）
    （横批：高粽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