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王爷盛礼源源至
作者:逐一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最新章节     
    宗寥捏着衣襟转过来,揭开他的纯白的“头纱”,俯视他时刻含情的桃花眸子,幽幽道:“你把我那裹胸布割成了几大块,难不成我要这样出去人前?殿下大哥,你的心是有多大?”
    “叫皇叔。”南宫述勾着唇角。
    双指抬起他俊逸的线条犀利的下巴,宗寥挑眉瞪着他:“你将来可是我宗家的女婿,还想在此充长辈呢?”
    南宫述掀了掀浓密的羽睫,笑绵绵:“那你叫我一声夫君。”湖眸里星光熠熠,充满期待。
    瞧着他那孩童求糖的憨傻模样,宗寥别开脸去偷笑,转而冷淡道:“不要。叫不出口。我说,你此处就没有一块能裹胸的布?”
    整齐的一柜子衣物叫她翻得乱糟糟。
    乞爱遭拒,南痴汉有些郁闷。
    心想此女真是……就不能软弱点?稍微低回头?
    他真的好想听她唤他一声夫君,又媚又娇的那种。
    狠心的女人!
    “你都叫我宝贝了,怎么就不能喊我一声夫君?”南宫述问。
    宗寥闻言,脸刷一下发热,心道那腻歪的宝贝称呼也不是随时叫得出口的呀!
    “那不一样。”宗寥道,“你倒是来帮我找啊!我得回去了,你也该走了。”
    南宫述道:“要不,就别裹了吧,多难受。其实你这一回不裹,也没人会发觉。”
    宗寥冷幽幽扭脸,额上爬满黑线:“你说我小?”
    什么小?
    南宫述听后先是一蒙,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连忙解释:“寥寥想哪里去了,我没那意思。我是说你就随意穿两件,再披上件斗篷,不就没人发现了吗?”
    边说着,他麻溜地将宗寥请去坐着,从柜子里头找出一身干净的中衣、一身黯色的长衫以及一件稍厚的连帽斗篷。
    那斗篷乍看是普通的玄黑色,仔细一瞧,那面料上竟还泛漾出细碎的幽绿光泽,应是浮光锦裁制而成。
    的确是他独有的风格——简约下全是真材实料!
    南宫述的衣裳对宗寥来说偏大许多,宗寥没穿,将就着合上原身汗黏黏的两件,扣好腰带,套好靴,她又将披散的头发随意挽成个毛糙糙的髻顶着,随便别了支簪子。
    宗寥嘴里念着“不裹就不裹”,利落披上南宫述宽大的斗篷,理了理,将胸前的带子系牢实,把身子都罩住,看着是要走了。
    南宫述搭了件比不穿还惹眼的薄衫在身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见宗寥弓腰去推车门,他突然悠悠道:“就这么走了?”
    宗寥回眸,黑亮亮的眼瞳转了转,疑惑问:“殿下还有交代?”
    南宫述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没话说也该做点什么吧?”
    “说什么?做什么?”宗寥忽然头大,“我能给的都给你了,想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至于临别礼嘛,我实在找不到配得上殿下这般气度的,哦……
    我本想把家祠供奉的一杆玄铁雕画麒麟苍云戟拿来送给殿下,不料被那小老头发现了,当即就给我一顿板子!殿下你是不知,那戟可好看了,都近百年了还闪闪发光的,可惜得不到!没办法,我只能是把我自己送你了。”
    玄铁雕画麒麟苍云戟?
    开国皇帝御赐之物!
    那不就是宗家的传家宝?
    传家宝也能说送人就送人?
    南宫述忍俊,心说如此豪气的,还得是你云安世子!
    南宫述朝她伸去手:“过来。”
    宗寥看他还浪荡得不知穿好衣裳,该遮的地方是一点没遮,臊得她都不好意思看。
    她暗自吞咽了几下,感觉喉咙还疼。
    犹豫半天,就是不过去。
    南宫述催促:“快过来。”
    “你有话就直接说,我听着。”宗寥扭捏不前。
    一抹愠色缓缓挂上眉梢,南宫述道:“谁才说把她送给我了,就是这么送的?”
    “殿下说的哪里话?当然不是啦!”宗寥讪讪笑,两步退回去。
    给南宫述把前边的衣衫拢了拢,宗寥双肘搭在他双肩,道:
    “你是不是不想我走啊?我的好殿下,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可不行,你要这样想,今日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逢。我们得为将来做打算。
    你看你也没去过如此远的地方,在路上要有哪里不舒服你就多歇歇,路过闹市就多玩两天,走的时候记得让白挚多买些当地的特色带上,这样你路上也好有个消遣,枯燥的行程眨眼就过去了。那姓沈的要敢为难你,你就给白挚打个眼色,让他揍他一顿,别老给他脸。”
    想了想,宗寥接着絮叨:“还有,我听说越往南去,当地的官吏就越懒政,像有些心怀叵测的人会乔装成受苦受难的良家女到达官显贵的面前哭穷卖惨,求收留,他们也不管,你可要仔细分辨着,知不知道?最好是不去理睬。”
    说这话时,宗寥感觉心里头的算盘珠子啪啪响,不禁还有点瞧不上自己。
    ——爱情果然是毒药,教人癫狂。
    南宫述仰视着她倾俯的容颜:“话真多。”
    宗寥:“……”不是你想我说两句的吗?!
    捉过宗寥坐到身侧,南宫述俯颈在其耳畔温声道:“此前你曾与我打赌,想要我珍之而重的宝物,我想了许久,发现符合此形容的只有人,物件却无。
    不久前,我在整理行囊时,发现母亲赠我生辰礼中有一块雪玉,那玉质地极润,里面还包裹着一粒正圆饱满的血珠,瞧着像极了早晨初升的红日,玉蕴朝晖,我立即就想到了你。于是我就用那枚玉打成了一只耳坠…… ”
    说着,他的手不知何时摸上了宗寥左边圆润柔软的耳垂,还细细摩挲了两下。
    耳朵本来就是宗寥身上不可乱触的禁区,叫他这样一揉,她不禁“嘶”了声。
    但觉一点微疼,左耳上就轻轻摇晃着一物。
    “我就知道,你戴上一定是极好看的。”南宫述握着宗寥薄削的肩,言笑晏晏地欣赏着她耳珠上那一枚雪白中透着一点诞生色的耳坠。
    宗寥抬手去摸,能感觉那如水滴一样的坠子温润光滑,适手非常,“你用太妃娘娘送你的玉打了这小小一只坠?”
    南宫述颔首:“喜欢吗?”
    宗寥蹙额,问:“那玉多大?”
    “方圆两三寸吧,这取的是最中间那部分。怎么,有问题?”
    把一大块玉切了就为磨成这小小一颗珠子!
    宗寥忽然觉得耳上的坠子沉重不已,道:“不是,十三,你这礼物也太贵重了,我受不起。万一哪日太妃娘娘问起你玉的去向,你要拿什么去交代?”
    说着她就想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