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坦白从宽
作者:沐小刀   行走在元朝末年最新章节     
    说句实话,张皓觉得自己忍彭辉很久了,这厮不停地在自己身边搞一些小动作,虽然每每都是铩羽而归,但是张皓心里面的窝火还是有的。
    你仗着“创业元老”的身份是不是?你年龄大上那么几岁倚老卖老是不是?你老是给我使些小绊子是不是?
    现在彭辉对大周还是有一定重要性,大周复杂的政务目前还少不了这个人。张皓也不是当年的顽劣少年,可以毫无顾忌地给他一个大耳光子。
    张皓出使亳州遇袭之后,彭辉肆无忌惮地挖张皓的墙角,而在张皓北征的时候,彭辉更是将压制刘伯温和公子派当成了重中之重。
    现在当一脚踹在蒋文逸屁股上的时候,张皓心情顿时感觉舒爽了很多,对于张皓这样急性子的人,有仇非要等到十年再报,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受的事情。
    且不提张皓带着杜子腾和小梅去展老板那里享受高邮的饕餮,蒋文逸被抬出杜府的事情迅速传到了彭辉的耳朵里面。
    张皓踢的是蒋文逸的屁股吗?分明是踢的彭丞相的脸啊!
    彭辉身为大周的左丞相,每日诸事缠身,自己没有时间理会六七品官员的“争风吃醋”。蒋文逸问难杜子腾的事情他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
    杜子腾的身份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这个御史的职位都是张士诚和他亲自拍板定下来的。
    他怎么可能想到自己的外甥因为嫉恨杜子腾抢了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借机给杜子腾使手段。
    彭辉坐在大大的桌案后面,因为长时间的案牍,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听到高邮通判李田的汇报。
    冯万里等人抬着蒋文逸出来之后,一边赶紧延请名医,另外也思考着如何善后的问题。这样事情张皓的猝然发难让他们有些始料不及,而张皓的目标竟然直接就是蒋文逸。
    难道这是公子派和世子派要摊牌的节奏吗?冯万里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同样作为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冯万里当然知道这样的事件所带来的巨大风险和危机,如果处理好了未尝不是他冯万里的上位之阶。
    于是冯万里等人一合计,也没有向上头禀报,竟然一起前去高邮府衙,将张皓殴打蒋文逸的事件告到了衙门之中。
    平日里张士德并不在府衙,具体的琐事都是高邮通判李翰林在负责,李翰林一看报官的竟然是一群御史台的御史,这帮人平日里都是在高邮横着走的主,怎么突然跑过来让他来主持公道。
    当听到是蒋文逸和张皓之间的冲突,李翰林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所决定的了。作为彭辉提拔上来的官员,李翰林第一时间跑到彭府,向彭辉汇报相关情况,
    彭辉皱着眉头问道:“蒋文逸怎么样了?”
    李翰林说道:“听说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想那二公子南征北战,拳脚了得,蒋御史如何能够承受二公子那一脚?”
    彭辉叹了口气道:“也让这厮长长记性,张皓这样的人也是他能够随便招惹的。”
    李翰林叹道:“有没有可能这是蒋御史祸从天降呢?”
    冯万里报案,自然不提他们为难捉弄杜子腾,只是说他们去杜子腾家里赴宴,结果遭到了张皓惨无人道的殴打。
    彭辉虽然将张皓当作最大的敌人,但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自己的对手。彭辉摇了摇头道:“张皓这个人从来不会无故生事,定然是蒋文逸招惹了杜子腾。”
    彭辉顿了顿继续说道:“也怪我没有跟蒋文逸提前说清楚,当初允诺给他的中书省御史一职,却没有想到横生了枝节,定然是他去招惹了张皓,才引得张皓反扑。”
    彭丞相根据多年与张皓的斗争经验,只是了解了大概的经过,已经将这个过程了解地大差不差。
    李翰林问道:“彭相,如今之际我该如何应对?”
    彭辉想了想说道:“按照冯万里的说法,蒋文逸只是赴宴,未有其他的举动。而张皓竟然暴起伤人,这个事情说破天都是我们这边占理,却由着冯万里告去,也要让这个二公子知道,高邮也不是他随意殴打官员的地方。”
    李翰林连忙俯首称是。
    张皓酒足饭饱之后,与杜子腾夫妇分手告别,回到府上,只见高若男和洛雨霜两人正在看着一封信函。看到张皓回来,高若男讳莫如深地笑道:“相公回来了。”
    看到两女的举动,张皓心中警铃大作,本来醉了八成的酒瞬间醒了一半。
    难道赵敏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不应该呀,当时的官兵我都下了封口令,应该不会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毕竟口头上答应了“小三”的要求,张皓心虚地问道:“两位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洛雨霜会心一笑,刚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张皓,却没有想到高若男摆了摆手,制止了洛雨霜。只听见高若男皮笑肉不笑道:“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还不承认吗?”
    洛雨霜愣了一愣,现在雨霜这个段位还没有办法和张皓以及高若男过招,但是洛雨霜聪明地闭了口。
    张皓梗着头说道:“我做什么事情了?”
    越是这样越表明张皓肯定有事,以高若男对张皓的了解,这小子肯定藏着不能让她们俩知道的事情。
    高若男继续试探道:“你不说,那我可就说了。”
    高若男和张皓这两个高段位选手在极限拉扯,洛雨霜此时好像也看明白了一些端倪,浅笑着抿了一口茶,在旁边看热闹,好像这里面没她什么事情一样。
    张皓摆明了一副死扛的态度,只见你没有捉奸坐床,我就打死不承认。说道:“反正我什么都没干。”
    高若男突然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那个女子姓赵对不对?”
    高若男敏锐的第六感,同样优秀女子的审美和品味也基本相当。张皓和赵敏结拜的事情她早已知晓。而观音奴专门改了个汉名“赵敏”她也听说了。
    高若男和赵敏两人较劲了十来年的时间,从赵敏的举动高若男隐约感觉到可能和张皓有关系。所以当张皓的眼睛开始乱瞟的时候,高若男就猜测这厮在外面可能不老实了。
    张皓心中大惊,仔细盘算着到底是谁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如烟、张小天、花柔、苏小小等人都在张皓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但还是摇了摇头......
    再看高若男手中的信函,定然是告密之人所讲述自己与赵敏的始末,已经被媳妇抓到了出轨的证据,还能怎么样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呗!
    张皓本来悲愤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霍然起身,来到高若男和洛雨霜面前,沉声问道:“我错了,但是这个事情真的不能怪我,当时赵敏生死不知,我以为这是他临死之前的一个小小请求,就应承下来了。没想到她只是重伤,并没有死成......”
    高若男和洛雨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讶异之色,自己的相公去了趟扬州,果然多了许多心事。
    高若男继续问道:“那种要求还是小小要求?”
    张皓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乖乖地站在两人面前,无力地说道:“当时赵敏让我娶她,我确实只是以为她要不行了......”
    赵敏和张皓有一些暧昧,甚至赵敏和张皓有了肌肤之亲,高若男都能够理解。
    因为她自己不是也被张皓所吸引。但是赵敏竟然让张皓娶她,以赵敏心比天高的傲气,竟然愿意死心塌地地给张皓做小妾吗?
    如果每天让赵敏规规矩矩地给自己行礼,估计那比杀了她还难受。那个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高若男苦恼的摇了摇头,即便听到张皓亲口所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再看向张皓的时候,高若男又换上了另外一种表情,蔑视一笑:“别告诉我就这些?”
    张皓叹了口气,果然全都被她们知道了,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张皓继续老实交代:“临离开扬州的时候,还和如烟同游了扬州的二十四桥。”
    高若男有些后悔,不该让张皓一个人去扬州,平生多出来这么几个女子。
    旁边洛雨霜倒是好奇地问道:“相公,可是那个让你在怡红院千金买一笑的名妓如烟吗?”
    张皓无奈地点了点头。
    高若男冷笑道:“相公看人家成了扬州花魁大赛的花魁,身价倍增,又想好马再吃回头草吗?”
    张皓顿时不乐意了,说道:“谁么叫再吃回头草,原来都没有吃到过好吗?而且这一次也只是同游二十四桥,连她的手我都没拉。”
    张皓心道:“我可没有说假话,我只是亲了如烟一下额头而已。”
    洛雨霜吟诵道:“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边,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相公去的时候芍药可开了?”
    高若男不由地扶额,有一个猪队友还真是头疼呢?现在俨然两个情敌当前,你却帮着张皓岔开了话题。
    张皓非常上道,马上就磨下驴,说道:“听他们说芍药是五月份的花季,现在都是一些花骨朵。什么时间咱们同游扬州,定要领略二十四桥芍药的绝色。”
    洛雨霜微笑道:“好,一言为定。”
    经过洛雨霜这么一打岔,高若男也不好再盘问,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张皓探头探脑看向了桌子上面的信笺,问道:“到底是谁通风报的信,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不是。”
    洛雨霜笑道:“相公真想知道?”
    张皓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洛雨霜道;\&那相公自己去看吧!\&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谦让,张皓非要看看自己身边到底是哪个二五仔。却发现书信上面分明写着高邮官府的标志。
    打开一看,竟然是扬州官府给张皓的通告,上面分明写着你被监察御史控告恶意殴打伤害同僚,官府已经受理此案,希望能够配合云云。
    张皓现在哪还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高若男竟然用这么一个破信件,诓得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
    张皓咬牙切齿说道:“高...若...男!!!”
    歇斯底里的张皓向高若男猛扑了过去,高若男早已经远遁而去,远处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声音传来:“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哦!”
    张皓咬碎了钢牙......也只能打碎了牙齿活血吞,追上去又能怎么着呢?再被暴打一顿吗?
    这时候张皓注意到了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的洛雨霜,张皓再次亮起了凶狠的獠牙。
    洛雨霜连忙说道:“相公,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呀,而且刚刚若男姐姐问你的时候,我还帮你解围来着。”
    张皓不忿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桌子上面是个什么东西,却没有告诉我,雨霜你就是帮凶。”
    说完张皓恶狠狠地扑向了洛雨霜,就像下山的山大王,扛起挣扎不已的洛雨霜,就往房内走去。
    中正堂。
    徐义正在向张士诚汇报张皓殴打蒋文逸的始末,作为御史台的大佬,这次牵扯到的杜子腾、蒋文逸以及冯万里等人都是他的下属。
    所以徐义一来就向张士诚请罪,请求张士诚治他御下不严之罪。
    张士诚怎么会理会这些细枝末节,只是说道:“那家伙果然没变,两天不惹事浑身不舒服,大周没有麻烦的时候,他就是成了最大的麻烦。”
    徐义替张皓解释道:“其实这件事并不是二公子的责任,是蒋文逸和冯万里挑衅在先。”
    张士诚摆了摆手道:“蒋文逸和杜子腾最多只是同僚之间的一些小矛盾,而皓儿的举动却是激化了两人之间矛盾,而且殴打同僚这种事情,如果不有所警示,如果他人纷纷效仿,大周岂不是国将不国。”
    徐义苦笑,有胆子将一个御史打成这样的人,在高邮并不是很多吧!他人谁敢效仿呢?
    张士诚扬声道:“既然皓儿那么喜欢宅在家中,那就让他在家中面壁思过七日,七日内不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