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穷到一个钢镚都掏不出来的胡阳，在好几次吞吞吐吐，迟迟疑疑中，都没好意思开口找苏醒借钱。
    迟疑不是因为借钱难，借钱并不难，难的是借钱之后，苏醒要他洗臭袜子。
    跑步的香肛脚，出汗的臭脚丫。
    滂臭！
    早知道会这样，以前苏醒找他借钱的时候，就不让他给自己洗臭袜子了。
    最终，胡阳还是借到了钱。
    代价是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带着塑料手套，鼻孔里塞着两团卫生纸，不共戴天的目光盯着整盆臭袜子。
    无从下手。
    苏醒靠着门框，拿着手机，准备录下新晋歌手洗袜子的画面，长期持有，未来再高价卖出。
    胡阳捏着一只袜子，偏得远远的脸上，全是嫌弃。
    马德！洗自己黏腻腻，白花花的裤子不嫌弃，洗他略带丝丝味道的袜子就嫌弃成这样？
    正准备吐槽，兜里的手机却响起消息声。
    手机是胡阳的，他洗袜子没空看手机，苏醒帮他收着。
    发消息的，是一家酒吧的老板，胡阳以前在他的酒吧唱过歌，对方的意思，想请他去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有偿演出，价钱好说。
    苏醒看了看洗袜子的胡阳，打字拒绝【不好意思老板，我现在，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忙。】
    老板二话没说，就转了三万过来，转账备注还写着预付款几个字。
    【知道胡老师您日理万机，可是歌迷都想听您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劳烦您走一趟？】
    老板这一手转账行为，让苏醒愣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拒绝。
    三万而已，老板是看不起正在洗袜子的新晋歌手吗？
    做生意的都知道，不是把钱转到账户里，彼此就一定要合作的。
    【老板，这不是钱的问题。】苏醒打字回复。
    钱不多是一方面，胡阳现在没空也是一方面，苏醒盯着他：“特么的，洗认真点，刚才那双都没洗干净。”
    洗袜子的胡老师瞪了苏醒一眼，忍气吞声。
    等劳资有钱了，劳资就雇佣苏醒每天给我洗袜子，洗一双给一万，一叠一叠那种，一叠叠的砸他头上。
    没把白色袜子洗成黑色之前，洗袜子的工作就一直继续。
    苏醒则是又收到了老板发来的消息【胡老师，拜托了，今天人多，请您帮帮忙，来压压轴！】
    聊天页面上，再次多了一笔三万的转账。
    钱来的太容易，让苏醒有些警惕起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老板，我确实有事情，今天真的走不开。】苏醒看了看胡阳，想了想六万的价格，他还是拒绝了。
    叮咚响起。
    手机上，又多了一笔四万的转账。
    【实话说吧，胡老师，我在群里吹牛逼说你是我铁哥们儿，说我要是让你来，你就是半夜，也会穿着内裤都会出现在我们酒吧门口。】
    【现在群里的老顾客都吵着想听你的歌。】
    【求你务必帮帮我，要是牛逼吹破了，以后都不敢在酒吧街混了。】
    附送了几张截图。
    苏醒：“.....”
    就说怎么会有人花那么多钱，请胡阳去唱歌，纪博常他们的商演，最高都才十几万一场。
    装这比，花了十万，老板，这牛逼有点贵了啊！
    靠着门框，苏醒喊了胡阳一声：“叫声爸爸，我给你个赚十万块钱的机会怎么样？”
    胡阳扭干袜子，完全不相信，真能赚十万，别说爸爸，就是叫你爷爷都行没问题。
    见苏醒说得不像是假的，他又迟疑了。
    好一会儿之后，才低声：“爸爸？”
    “哎！好大儿。”苏醒哈哈笑，把手机拿着，让他看聊天记录。
    逐渐了解，逐渐狂喜。
    胡阳一脚踢翻水盆，扯下手套砸在地板上，拔出卫生纸鼻塞：“哈哈，劳资再也不赚你这点窝囊费了。”
    苏醒就知道，他肯定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