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上什么都没有。
    林雯兜一圈，最后还是矮树下的石桌那边坐下来。
    “系统，帮我权限查一下高尤、楚阳荣。”
    林雯担心剑宗内部问题。
    楚阳荣姓楚，是跟印光他爹楚成印一个姓。
    至于高掌门。
    他暂时没什么问题，只是林雯想查一下。
    刚刚那位掌门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像是一个很有心计的老狐狸。
    【高尤：楚成印大弟子，因为练剑天赋比不上师弟师妹们，喜掌管杂事，关切他人，担忧玄天剑宗的繁荣，主动包揽许多宗门业务工作。后得所有人一致举荐，成为玄天剑宗掌门。】
    【楚阳荣：楚成印背后家族楚氏子弟，辈分相隔十八代，有剑骨，有向往无上大道飞升恒心，自有一番傲骨柔情。】
    “这两人没问题吗？”
    【经检测，目前并无任何负面异向偏性。】
    没问题就好。
    林雯等了等。
    顾鸿总算回来。
    “你可真够慢的啊。”林雯阴阳怪气，“让我等这么久，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顾鸿将食物放上桌。
    “抱歉。”
    林雯挑秀眉，伸手故意在顾鸿的手背摸过。
    顾鸿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
    不过见林雯没异常，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林雯刚刚听到高于她一个阶段修为的顾鸿心声。
    [……要如何询问到师父……]
    看来是想问金阳波与海梦晨的尸体。
    不知道带菜回来的路上，有没有求助他掌门师兄问这方面的问题。
    林雯在猜测。
    顾鸿却是如她猜想般，刚刚特地去找了高尤一趟。
    高尤得知当年是五音姑娘将金阳波和海梦晨带走。
    于是提意见让这位姑娘在顾鸿这儿住一晚，想办法问出来。
    林雯查阅系统。
    两年前幽都城一别，金阳波和海梦晨的命灯熄灭，剑宗知道这两人死亡。
    顾鸿怕身为妖族的五音姑娘，和师父师娘最后见面那次的消息被有心人利用。于是隐瞒了他们可能因为五音姑娘带走后才命陨的事情。
    怕影响门内弟子士气，也避免人族和妖族联手合作关系破裂。在顾鸿的建议下对外说金阳波与海梦晨受伤闭关疗伤。
    顾鸿看着林雯吃。
    目光盯得太狠。
    林雯不怵。
    早就习惯这帅哥天天盯她脸。
    林雯起身：“我吃饱了，我今晚在哪里睡？”
    顾鸿看向自己的洞府。
    那本来是师父师娘所用。
    自从他们陨落，这峰上最强的是他，就只能给他用。
    林雯大大咧咧说：“这里吗？你带路吧。”
    顾鸿收好碗筷，闻言，一声不吭带她进去。
    里面是外间一床，里间一床。
    十分简朴。
    他心中烦躁。
    不知道该如何问这个事情。
    只能生硬着再问一遍：“五音姑娘，我想知道我师父师娘……”
    原地出现一只三花猫。
    甩着尾巴，踩着猫步跳上外间石床。
    外间的床太小了。
    是个很窄的单人床。
    林雯现在睡惯了大床，都有点不适应这种小床。
    加上顾鸿似乎想问她事情。
    要烦她。
    林雯就干脆变成猫咪。
    大眼瞪小眼。
    顾鸿心中思索，目光坚定地追问：“如果五音姑娘不方便说他们如今的下落，能否告知在下，在下师父师娘的身躯在何处？”
    当年五音姑娘肯定自己能再见着师父师娘，但师父师娘命灯熄灭，于是猜测过五音姑娘有着幽冥神通。
    他不问魂魄转生的事情，问尸体下落应该是可以的。
    林雯点脑袋。
    抬起猫爪，穿着迷你猫咪汉服的她，腰间储物袋被她一拍。
    金阳波和海梦晨紧闭双眼。
    依偎躺在一起的身体出现在地上。
    “师父！师娘！”
    顾鸿心惊，连忙去检查。
    气息已绝。
    确认没有魂魄。
    顾鸿表情有点难过，他将两人稍作打理，送进里面的床上放着。
    林雯跳下床，一路踩着猫步过去。
    跳至一张藤椅上。
    看着顾鸿给两位恩师进行整理遗容问题。
    林雯的猫口叹气，呼出一团白雾。
    “好在两位老人不怪我本来要针对金阳波。他们投胎重新再来的事情，我也在尽量帮忙。以后上清宗那两小孩我要好好照顾一下。”
    他们自己因为‘时之道’而犯下不少因果。
    比如为了续命，金阳波利用妻子腹中孩子给续命。还杀了大量无辜的万银环黑蛇妖，各种妖怪，用于稳固海梦晨的魂魄。
    林雯在任务结束后有从系统那边得知：
    就算林雯当时不出现，海梦晨也会在逃亡中受伤，有想死的心。
    结果广阳真人炼制丹药的效果不够。
    金阳波痛苦至极，心生魔念，抽了广阳真人的魂魄给妻子续命。
    杀了人却还是不够，金阳波已经无法回头，接二连三又遇到几个逃亡中的道友，他都给杀了。
    海梦晨不想继续犯错，于是主动死亡。
    金阳波彻底入魔。
    一个有时之轮的大魔，为了复活老婆，到处抽魂，还打进幽冥鬼域，搅得地陷提前，撑天支柱倒塌，世界完蛋。
    某种意义上，系统让他们死是应当的。
    “看起来他情绪还算稳定。”
    林雯打量顾鸿的脸色，暗暗点头。
    顾鸿收拾好后，给两位铺放好被褥，转头看向林雯。
    “多谢五音姑娘。”
    低头抱拳。
    很有礼貌。
    林雯彻底放松，忍不住问：“你没怪我早点还给你？”
    顾鸿摇头。
    他说：“五音姑娘你没有伤害他们的身体……”
    金阳波和海梦晨的许多随身物品都在，储物法器更是一个不少。
    “我看得出来，你来历非凡。”
    顾鸿开口一叹：“人生在世不称意，师父师娘说过，修行无须想那般多。出门在外，千难万阻，我已见过许多同辈冒险之时，徒然陨落，尸骨无存。”
    师父金阳波教过。
    修行之时，与妖魔斗，死亡是很容易发生的事情。
    一名真正的剑修，应当超脱生死欲念。
    否则贪生怕死，怎么提高剑心？
    同样的。
    人死道消，因果末收。
    只要不涉及阴毒谋杀的话，无须冤冤相报，牵扯那无法理清的因果。
    这些都是师父与师娘的教导。
    顾鸿检查过他们的尸身，没有任何被虐待的情况。
    重大伤口也是魔鸟与混魔气造成的。
    这仇。
    不应该怪到五音姑娘身上。
    再加上当时师父所说，要他信任五音姑娘……
    顾鸿看向猫咪的她：“我师父，看人从未看走过眼，姑娘得他信任，我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