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菜鸟杀手
作者:荒野胡枝子   穿越后我成了忠犬皇帝的姑姑最新章节     
    狩猎的乐趣之一,便是权利。手握着武器,可以名正言顺地施行暴力,无论接下来登场的是什么,都将成为猎物。并且因为这场屠杀,得到奖赏。
    在这群突然被拉来狩猎的随从中,有人的猎物与众不同,不再是冬日饥饿觅食的兔子,而是羊——两脚羊。他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随着兴奋的队伍四散开来越过猎场的界限,与旁人不同他知道自己的猎物在哪出现,便在暗处守株待兔。
    狩猎比赛进入半场,四周响起箭离弦哨声和欢呼声,白茫茫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躲在暗处保持着镇定,时不时擦拭脸上的积雪。直到远处出现一个身骑白马的身影——也许马不是白的,但在大雪的映衬下万物皆白。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也不知道组织上为什么第一次交代任务便是如此,他视线始终跟随着那人的身影起伏移动。
    最终马儿来到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那人拴在一旁的枯树上。他仔细打量着来人的样子:器宇轩昂、身姿挺拔、面容精致,衣着讲究,披着墨色的皮毛披风,往那一站便让人挪不开眼。
    “是他吗?”,躲在暗处的杀手忍不住想,他也不知道组织究竟让他杀谁,收到的命令是今日谁出现在这个废弃的武器坊,箭就射向谁。
    虽然在冰天雪地里,杀手的额头还是止不住渗出汗水来,他在心中问道:“万一他是个无辜的人,算什么呢?”,但立马临走时老大交代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耳朵里:“算什么?算他倒霉,奶奶的,哪有好人大雪天往那跑,我看也不是个好鸟!”
    “他是个好鸟吗?”
    杀手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是个菜鸟,今天第一天出来执行任务,也实在是哥哥们都走不开,这才对自己委以重任。他不敢违抗大哥的命令,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好像个拖延症患者用眼睛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等待着验证自己的猜想,等待着找到一个好时机。
    只见那人拴好马后,便绕过被破败的墙来到被压垮的一堆房屋处,先是蹲下检查情况,后左右观察一二。说来神奇,下一秒那人居然不见了,活生生消失在杀手眼前。
    他心里慌张地不行,想着:“完了完了,人怎么还不见了,这下怎么回去向大哥交差。刚才就不该心软,我向来如此优柔寡断,大哥他们骂我也没错。要不我就这样回去,跟大哥说并没有人来,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不行不行,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大哥知道真相那可就完了。要不我再等等,说不定等会儿还有其他人来。”,菜鸟杀手默默给自己规划:“等会儿不管是谁出现,三水呀三水,你可都不能犹豫了,把箭射出去然后回去复命,千万要记住。”
    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消失的人出现,也没有等来其他人,反而自己快要变成一个雪人。
    不知过了多久,消失的那人被一堵墙遮挡着突然又出现,他行色匆匆但没什么防备。菜鸟杀手在看见他的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弓箭瞄准,兴奋或是寒冷,手不自主的颤抖。
    在箭脱离弦的束缚发出哨声呼啸而过时,却偏离了原始的轨道,落在了不远的地方。还好那人虽察觉出异样左右侦查,但并没有发现异常。菜鸟杀手轻缓地从背上又抽出一根箭搭在弦上,瞄准那人的身影,跟随他的步伐移动。
    就在菜鸟杀手将要脱手的时刻,远处忽然响起的马蹄声惊扰了他,抬眼看去,遥远的天边忽然出现一抹鲜艳的红色在白色苍茫的天地间翻腾,随着马匹的律动有规律的起起伏伏,刹那间漫天的雪花也好似她的装饰而已,为她的出现作序。
    在他的注视中那抹红越来越近,直到她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明媚而又有生命力。他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在心里想着:“糟了,怎么又出现一人,现在我该射杀谁呢?算了不管了,射中一个算一个,不想这么多了。”
    “子珩——,子——珩——”,那抹鲜艳的红在雪地里徘徊寻找,嘴里在呼喊着,可是距离太远,菜鸟杀手听不清楚。
    “她喊得啥子,听也听不清楚,别再把其他人招来坏了大事。”,菜鸟杀手一边搭着弓箭,一边瞄准对象,寻找着合适的时机。他又像一个旁观者,躲在暗处带着上帝视角收看别人的阴差阳错,雪地里的两人似乎都已知晓彼此的存在,可是那又如何呢?
    在菜鸟杀手的眼中,他们不过是在风雪里打转,即使近在眼前但就是无法准确找到对方的位置。看着远处两人如此努力,也不过是前进了一点距离,也不过是交叉而行,是错过。菜鸟杀手忍不住笑出声,看他们就像看两只蚂蚁一般,只要自己下定决心就能轻易地“捏死”。
    “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对,再往左一点。”,菜鸟杀手在心里暗暗指路,看着他们快要靠近也感到一丝喜悦。乍起的风吹动他的头发,吹落帽子上的雪花,菜鸟杀手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下去,一直等待的时刻就是现在,事到如今杀了谁不重要,他必须完成大哥交代的任务。
    于是有些憨傻的菜鸟,忽然变得果敢精明,眼睛像着饥饿的鹰盯着冬日的猎物,瞄准,拉紧,放手。
    离弦的箭仿佛装了定位器,在宽阔的旷野间泛起哨声,穿透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直直插进猎物的身体里。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沿着箭杆汇聚在尾部的箭羽,最终承受不了重量滴落在雪地里,皑皑的白雪瞬间有了颜色,但很快随后飘落的雪花便将一切覆盖。
    菜鸟杀手还想再补一箭,伸手只摸到空空的箭壶,忽而又听见了马儿的嘶吼。他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又想到射出去的每把箭矢都浸了毒药,中箭之人定不可活,也算完成了大哥的任务。
    如今逃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