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是,还真是啊
作者:肆月桃   重生后被首辅小叔强取豪夺了最新章节     
    看了一眼明显有所触动的秦微兰,陆淮抿了抿唇,道:“夫人说这番话,又是为了什么?”
    老实说,他对旁人的艰难不感兴趣,也不觉得心疼,更不会感同身受。
    毕竟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各种不容易。
    陆淮如此冷漠,阮清秋却并不意外。
    “我求陆公子,陆夫人,能帮我给骠骑将军府的三公子传个信,言明我现在的情况,让他救我!”
    阮清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了一块玉佩出来:“将此物一并送过去,他会相信的。”
    陆淮嫌弃地瞥了一眼。
    阮清秋也嫌弃他是个男人,压根没把玉佩往他面前放,而是递给了秦微兰:“夫人,求您帮帮我,待我脱身,骠骑将军府便是姑娘的后盾!”
    这下,秦微兰哪里敢收。
    能得一个骠骑将军府的人情纵然是好,但她手上没有人,要想事成,就得借助陆淮的势力。
    但阮清秋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言明骠骑将军府是她的后盾,而不是陆淮的,一时间倒是叫秦微兰伸不了手。
    “接下吧,”陆淮道,“不过一封书信而已,不费什么人手。”
    “可……”秦微兰抿了抿唇。
    见状,阮清秋急得差点站起来:“陆夫人,我求您了,您就收下吧!”
    她面露哀求,眸中甚至盈起了点点泪光,惹人生怜。
    要是旁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得一个人情,只怕早就上赶着要了,可这位陆夫人倒好,避之洪水猛兽一般。
    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阮清秋一定会高看秦微兰一眼。
    但现在,有事相求的人成了阮清秋,她便只觉得秦微兰死心眼,恨不得直接把玉佩塞到秦微兰手里才好。
    见阮清秋面露急切,秦微兰也知道不能再推脱。
    不然就是得罪人了。
    秦微兰将玉佩接过,又看向陆淮。
    陆淮点点头:“我去安排。”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从秦微兰手里接过玉佩,叫来了景元。
    那玉佩经了一下秦微兰的手,就仿佛被某种不可言明的力量净化了一般,先前还面露嫌弃的陆淮,这会儿倒是很顺手了。
    转手把玉佩给景元,又一番吩咐,景元便揣着玉佩匆匆离开了。
    景元离开,秦微兰扶着阮清秋起身,又好奇道:“为什么要给三公子送信?”
    阮清秋拍了拍裙摆上的土,道:“我这三哥啊,最擅长暗查探访,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要是我其他哥哥上门,只怕要把祁家都翻过来,还是我三哥来比较好,省得惊动太多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祁挚有所察觉,肯定会赶在她那几个哥哥之前就把她握在手里,到那时候便是连命都不保了,还是叫阮山过来比较靠谱。
    秦微兰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外头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叫人来催了。
    见状,阮清秋便道:“那我就先走了。”
    秦微兰亲自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上了车才回去。
    “多谢你。”秦微兰道。
    陆淮叹了口气:“太客气了。”
    他们分明应该是这世间最亲密的关系,怎还如此客气?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秦微兰虽然看出了他的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只道:“那封信,要很久才能送到吗?”
    “不会,”看出她的逃避,陆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两三天就能送过去了。”
    要是那位三公子腿脚利索,只怕这几天就来了。
    到时候,可就有热闹看了。
    没准到时候,还得抢着对祁挚出手呢。
    秦微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陆淮也没说什么,只给她倒了盏茶。
    ——
    正如陆淮所说,那封信两三天就递到了京城的骠骑将军府。
    彼时,阮山正在将军府里打拳。
    自从阮清秋逃婚离开以后,骠骑将军府每天都鸡飞狗跳的。
    老夫人每日不是头疼就是腚疼,总得找个理由把阮泽胜和阮夫人叫到跟前骂一顿,骂他们不为孩子着想,非要给孩子定下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现在更是直接把府里唯一一个宝贝疙瘩给逼走了。
    阮泽胜和阮夫人自知理亏,日日低着头挨骂,私下里也派了许多人去找,却杳无音讯。
    当初阮清秋离开,是往陇右去的,他们甚至已经联系好了远在陇右的亲信,送去了一大笔银子托他们照顾阮清秋,但是这都一年过去了,阮清秋还是没走到陇右,沿途也没人见过她,他们几乎已经快把沿途方圆百里翻一遍了,却还是没找到人。
    他们是阮清秋的父母,孩子出事,他们才是最心急的。
    这一年以来,他们白天挨骂,晚上睡不着,心里想的全是女儿。
    阮家几个男丁,日子也不好过。
    这不,阮山昨晚上刚被骂了一顿,现在只能靠打拳纾解心中郁气。
    也就是在这时,他手下的人拿着信封过来了:“公子!扬州那边送了信过来,送信的人说,是连中三元的陆状元手下的人,有咱们家姑娘的消息!”
    阮山打拳的动作一顿,皱着眉想了会儿,道:“得了吧,小妹当初离家出走,去的是陇右,怎么可能到了扬州,别是骗子吧!”
    这一年,他也见过不少这样的。
    “这是姑娘随身带着的玉佩!”
    传信的下人将玉佩也一道递了上去。
    阮山顿时顾不上打拳,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将那玉佩抢了过来,又对着日光看了半晌。
    玉佩中有一道宛如游龙的经络。
    阮山的眼睛登时就瞪成了铜铃:“不是,还真是啊!”
    他家小妹不是往陇右去的吗?
    这又是什么情况?
    神龙摆尾?!
    说着,他抬手就把信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登时就黑了。
    递信的人紧张地看着他。
    过了片刻,阮山抬手就把信揉成一团,一张脸已经阴沉的仿佛能滴水:“叫人,跟我去扬州!”
    “是!”那人应了一声,转身就跑,赶着去点人了。
    一个时辰后,一队人马就纵马出京,又在郊外与另一队人马汇合,一起往扬州而去。
    从京城到扬州,马不停蹄,两日便到。
    一行人化整为零,四散进入扬州,埋伏在了祁昭别院附近。
    阮山则是在别院门前下马,径直抬步进了院子里。
    这会儿天光熹微,秦微兰都还没醒。
    不过前厅中,倒是已经有一人坐着了。
    见阮山进来,那人掀开眼皮看了一眼,道:“夫人还未醒,劳烦阮三公子动静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