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抽丝剥茧
作者:背背包装装砖   重生万年,万世天尊最新章节     
    吴浩取回陈千千所埋的钱袋,又借故查看了府里的护卫和杂役的档案。
    夜已深,忙碌与缺乏娱乐节目的人们早早入眠。窗外点点的月色洒落在地面上,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铺着满满的光亮,相互辉映。微风带来一丝日间的暑气消散的味道。吴浩望着月亮,想感慨一声劳碌命,却不舍得将紧迫的时间浪费,脑海中又开始急速复盘。不能文不能武,就只能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自己多考虑周全,届时就能多一分机会。
    赵全,年少入府,从杂役做起,入府七年,做事谨慎有条理,负责府内生活用品采购和月俸发放。安家在城西坊市,已娶妻生子。
    “从我出生就入府,巧合还是刻意安排。七年时间都无人发现异样,隐藏如此之深。”
    钱袋里的几个金属疙瘩经辨认,确实是几位已逝青楼女子的贴身之物,这凶手的杀人签名行为明显,估计最后的珠钗是因为没来得及处理,所以才保留了原型。
    威虎班未入土的班众心口处带有放射形的伤口,伤口细小,与陈千千描述的一致,可以判定是生前被刺。
    密探回报,几家青楼确实接待过吴家大人物,次数不算频繁,只知道是吴府管事,只是行事低调,又有相熟楼内人员带路消费,相熟带路人员已失踪,故所知不多。几位已逝花娘出事当天跟赵全的时间又对应不上。
    吴浩闭着眼睛,头部微微的随着摇椅上下摆动,脚尖轻轻的拍点着空气。打更人沙哑洪亮的声音传入吴浩耳膜,“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吴浩脑子里有灵光闪过,一下子没抓住,又反复的听着打更人从响亮到飘远的声音。
    突然,吴浩翻身坐起,想起一事。
    杂役常年累月处理杂事,挑重提物,怎么会有修长秀气的手指和胭脂气;管事需要执勤,怎能经常外出寻花问柳。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赵全,身份和外形也能对应的上,但是时间上有冲突。
    吴浩自己揉了揉自己拧成一团的眉心,这些事与四个月后的全家被杀惨剧有无联系呢。牵一发动全身,明着暗里的敌国与势力,是什么动力驱使他们费劲大力气要跑到大吴皇朝吴家祖地开展灭门之事。
    吴浩回想起在祖地被杀的回忆,从时间、地点、人物入手,逐项排查。
    祖地在皇陵附近,有明暗两处空间,皇陵不分时节与气候,每天都必须安排三班及以上人手进行外围的全面巡逻,终生传承使命的守陵人上百人,离得皇陵不远处还有吴家传承修养之地,祖地的防守力量不说固弱金汤,但绝非毫无抵抗之力。
    祖地密地在传承之地后山,入地百余丈深,吴大用老祖常年闭关之地。
    死之前最后一个镜头,入目被杀的人有吴王妃、吴大总管、自己的贴身护卫、门口倒着的是父亲的两位明暗护卫,跟吴乾凶险拼杀的人应该是笑面判官肖傲,冲进传承祖屋的凶手,两个持剑、一个持刀、还有一个用枪,由肖傲正面攻击,其他人配合。
    虽然凶手蒙着脸,但是奇门武器的认识骗不了过目不忘的吴浩,肖傲使用的武器是一对手掌长短的袖珍笔形武器,两把武器尖锐处不同,一把是坚刃,一把是可伸缩的钢针。其他四人却没能从兵器人看出是谁。
    吴大用、吴勇两位老祖为何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没出现,现场三道防线也没起到预警作用。
    为何自己又会在入祖地之后就晕厥了。
    吴柳城被盗的药材会不会是自己晕厥的原因呢?
    父亲吴乾能在攻击时有能力反抗,而其他众人同时间失去抵抗能力,除了用毒还有其他更靠近真相的办法吗。自己已经检查过身体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和症状,究竟是还未开始实施还是慢性药物,需有诱因才能发作。如果分析没错,那吴乾在现场还有能力反抗的解释,应该是体内摄入的药物份量较少的原因。
    如此将整个事件串起来,应该从生活物资采购的赵全入手,持续在各个环节中加入药物,让药物慢慢在体内沉淀,到祖地后用某种物品激发每个人体内的药物,让吴府众人失去抵抗。
    尚有许多谜底未解开:老祖为何不出手?赵全的级别应该不足以跟着吴府众人进入祖地,那又是谁具备启动诱因的时间和动作?肖傲的身份是大庆皇朝的玄兵教冷热两判官之一,背后应该有大庆皇朝的影子。这么多的凶徒怎么能无声息的集结并快速进入吴家祖地开展灭门行动?
    站起身,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的身体发出了“咯咯”的声响。“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天亮了,大日从围墙上偷偷的跑出来,不分男女老少、贫穷富有,一视同仁。将光亮送到每个人的身边。吴浩跺跺脚,起身伸了个懒腰,又到出门钓鱼装傻的时候了,“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长吁出一口气,吴浩小手拍拍小脸,突然就笑起来了,哈哈!如果娘亲在侧,估计又要唠叨几句“年纪轻轻的,叹什么大气啊!”
    吴柳城作为吴乾的封地,占地不小,离皇城不足百里,含护城驻军和城郊人口一共加起来小十万,天已大亮,城门口进出城的人流已排起了长队。为了生计、升迁、财富积累的各个行业的人或商号都开启了一天的工作,路上熙熙攘攘,小商贩和大商号的顾客比肩接踵,询价声、卖货声、问好声、叫骂声,声声不息,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对于这种气息吴少爷很是沉迷。
    有官身的高门大户、家底殷实的有钱人家,门槛高,规矩多。吴浩平时很少流连这些大户扎堆的宽巷阔弄,不是讨厌,但就是不大喜欢的起来。
    吴浩也喜欢特权,喜欢在一声声恭敬的“吴少爷”中迷失自己,感受到虚荣心的满足,最偏爱市井吃饭喝酒吹牛的斤斤计较和夸大其谈。
    一块块青石板和一颗颗扁圆鹅卵石铺就的巨大青石板路将城县隔开为两个阶级世界。
    吴浩站在青石板路上,没有急着乱晃,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明亮,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嘿嘿。
    吴府这片土地,我能守好。
    捏捏脸颊,揉揉鼻子,小男孩挥袖驱走在阳光照射下从青石板上漂浮在空气中细微颗粒,手覆着袖袍往脸上胡乱擦拭两下,熟悉的神童和傻子来了。
    城西坊市,赵全在皇城的家坊市旁边,大门的锁具已经锈迹斑斑,屋内多日无人居住,墙角和窗台位置已经开始被出现被侵蚀的情况。对比相邻两处干净屋舍,有些碍眼。
    吴浩把袖袍的下摆扎进腰带,抓住了赵全邻居家在屋门口纳凉的看门狗:“说,你是不是远古异种,在人间历练,马上就要结束历练回仙界了。带我一起回去,可行!”
    “哎呦,吴少爷,您可悠着点,别扭到身子了,这死狗就是小人家中普通的看家狗,哪能是神兽啊!呦!您小心点,别被咬到了。”水桶腰妇人惊恐万分,吴少爷这要是受伤了,家里可就完了啊。一副想冲上去帮忙但是又怕被误会成跟吴少爷抢机缘的进退两难的神色,“吴少爷,您快放手,这死狗得罪您了是吧,我帮您出出气。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就罪过大了。
    “汪……汪。”土狗被吴浩压着,吴浩瞪大着狗眼,汪汪的表示着无辜。在吴浩松开手后,赶紧夹着尾巴跑进屋内床底下躲着瑟瑟发抖去了。
    水桶腰妇人低着头对吴浩赔着不是,声名远扬的吴浩还是和以往同样的做派,“大姐,有点饿了,家里饭菜挺香啊!”
    一刻钟后,吴浩踢着大步走出了水桶腰妇人家门口。
    东扯西扯中将信息汇总出来,隔壁邻居家没感觉到赵全家有发生过什么异样,只是记得元宵节前后匆匆忙忙的就拖家带口离开了此处,具体去那也不清楚。
    跟府里调查的信息一致。
    吴浩在路上晃晃悠悠的移动着,漫无目的的穿街过巷,过了一段时间,感觉到前面有个建筑挡住自己前进的道路,一声亲切到谄媚的声音大声叫起“吴少爷到,楼上雅座请。”吴浩抬头一看“醉仙楼”,这就从城西到城南啦。
    吴浩没有理会白牙小二哥的殷勤,直接走到二楼位置上坐下。因为是上午,酒楼里面还没有其他客人,白牙小二哥送完早点后,就开始收拾擦拭起店里的桌椅。完事后坐在店门口在人来人往挑选着看大姑娘和小娘子。今天的醉仙楼竟然没有闹哄哄的感觉,也算是闹市中的境地了。白牙小二哥似乎知道吴浩有事情要思考,也就绝了从吴少爷口中听到平日里最喜欢听到的称呼“帅哥”两字的念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店门口。
    突然,一把袖箭从窗口飞入,直刺吴浩面门。许是吴浩被刺杀经验丰富了,或者是对明暗两护卫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也不见吴浩如何慌乱,跟在吴浩身边的汉子,将随身带着的一支短枪快速取出并拍飞袖箭,左手也出现一支两尺多长的木杆备着。
    男子是吴浩明暗两护卫的贴身明护卫陈明东,憨厚老实的精壮汉子,手掌上一层一层的老茧。快速立在吴浩身边后,环顾四周,眼神锐利,也不说话。
    吴浩对陈明东的表现早就习以为常,放下筷子,举起茶杯,大声道:“何方好汉,出来一见。敢谋刺杀之事,断不可能是无胆鼠辈吧?”
    四周无声,吴浩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射入袖箭的窗户处,恰好正对着吴浩的桌子方位,吴浩小声道,“绣盗门独有暗器,武师下阶。”
    一直保持着警戒姿势的陈明东点头后,低声道:“少爷小心,我去会会他们。”
    吴浩点头示意。城县对武器管控极严,进出城门带刀具武器统统需报备家门宗派。如在城内采购,一时三刻即可知悉。
    陈明东快步冲向窗户,想从窗户跳出,刚准备打开窗户,三把袖箭成品字形刺穿窗纸,直奔面门。陈明东一声大喝,左手木杆武出一圈棍影,将袖箭纷纷击飞。从窗口飞坠入地,落地前将短枪武出一团枪花护住全身。
    一刀从底下朝上袭来,角度刁钻,竟是想直接将陈明东一刀两断。陈明东木杆下压,借着从天而降的重力,将刀砸飞。一落地,从左侧又袭来一刀,跟原来的刀客互相配合,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足见其锋利。
    “绣二、绣四上楼把那小子杀了;绣三和绣五缠住这汉子,不用理会其他官兵来救,速战速决。”一个胸口绣着一团牡丹的老头发号施令。
    陈明东以中阶打初阶,轻松应对,老头把控着进度,发完号令之后也加入了围攻陈明东的行列。三把绣刀配合默契,在老头加入战局后,形式有了变化,陈明东将短枪和木杆合二为一,形成一把长枪,舞动起来将包围圈扩大,枪长势重,枪出如龙,每一次刺穿都是杀人招式,攻敌必救。也不见他因为老头的安排而急乱失措,依然稳扎稳打,仿佛对吴浩的安全一定都不关心。
    陈明东越打气势越强,反观其他三位围杀的刺客越打越心寒,一方面是担心救援的官兵就快到了,一方面是上楼执行任务的绣二和绣四从进了楼门口后就没了声响。
    穿着牡丹衣服的老头大喝:“绣二、绣四下楼,官兵就要来了,风紧扯呼!”陈明东趁着几人不能专心,一枪挑飞绣三,绣五意识到救援,但是动作慢了一拍,被陈明东一枪拍退几步。借着拍飞绣五的力,陈明东枪出如电,一枪刺穿被挑飞无处借力的绣三。绣一牡丹老头和绣五战斗经验丰富,转身分开而逃,陈明东甩飞枪头的血珠,往绣一老头的方向追去。一跑一追,一下子就去的远了。
    绣五也不敢回头,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远处传来整齐的踏步声,由远及近,最后感觉地面都震动起来了,一阵烟尘随着官兵们的出现而充斥道路。骑在最前面一匹骏马上的将士马背上挂着刚刚疾驰而去的绣五人头。对于与武林中人战斗,各国的处理经验十分丰富。
    庆丰大陆五朝本就是以武立国,江湖上的各门各派不是被收服就是就打散,甚至打死,哪有什么万人敌。只是看够不够得上,需不需要死而已。守规矩,朝廷对他们的态度是安抚,允许他们成为一方豪雄。不服管教,那就打死打散算了。
    官兵将士入楼拜见吴浩,将已变成死尸的绣二和满嘴牙齿都被捏碎的绣四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