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圆圆睡着后，两人坐在落地窗前聊天，李理突然想起他们在这儿相遇的那天，她穿着的那身白色旗袍，问道：“那天，你穿着的是旗袍？”
    “嗯，那天是圆圆第一天上幼儿园，想着打扮的漂亮一点，下午去接她的时候，不至于闹情绪。”来到这个世界，她几乎很少买衣服，但是孩子的衣服，她又总觉得不够。
    “哎，我以前都没见过我老婆穿这么漂亮的时候。”在人世时因为工作，他在家的时间就短，如今在这执念窟里，因为孩子，她陪他的时间也不多。
    “现在是觉得你老婆要用衣服来加持才漂亮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有见过穿着旗袍的你，老婆，要不你把旗袍换上，我们跳个舞？”原来男人不是不解风情，就是看愿不愿意而已。
    “你还会跳舞？”这是她从未听说过的。
    “以前你那个空间里面有你大学时候参加舞会的照片，所以我学了一点。”
    “你查我查的挺彻底呀？”
    “不是，你妹给的，我就是看看空间而已，再说后面不是都用的微信吗？”
    “不行，我这旗袍要是换上还得化个妆，这多浪费时间啊，而且放音乐还会吵到宝宝。”
    “小点声，不用化妆。快，我找个安静点儿的音乐。”他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把人往房间里推。
    她换上旗袍，简单梳了个头，用发簪插上，戴上耳环，素是素了点，但也算干净利落。
    两人在客厅里随着音乐跳舞。孔芷熙赤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月色很美，两人心心相依，落地窗外的灯光也点缀着他们的爱情。
    “芷熙，时间要是能停在这一刻多好。”他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腰，鼻息之间都是她的香味。
    “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执念？”如果说这个世界执念圆满便会消失，那他们应该也会消失才是。
    “希望我们能够白头到老，生生世世。希望这世界真相大白，公平正义。”他几乎要将人揉进怀里，只是希望他们能更靠近一点。
    “你说圆圆是不是也有执念呢？”原来她这个老公还有事业上的执念，不像她只有混吃等死。
    “当然有，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讨厌我？我只希望她的执念不会是你这个妈妈。”
    “她还这么小，懂什么。”她有时候不希望孩子长得太快，又希望她能快快长大。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在怨我？”自从遇到她，他总是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
    “没有，圆圆出生后，我觉得没有人比她更重要了。”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这么多年。”她越是不追究，他越是觉得愧疚。
    她踮起脚，双手搂到他的脖子上说：“老公，没人怪你。但是……你那个……是不是不想跳舞了？”她感觉某人好像有什么反应。
    “……是。”他把人横抱起来往房间去。
    取下她头上的发簪，长发倾泻而下，夜色里，青丝如诗，缠绕心头，令人陶醉。
    深陷在柔软的床榻，温热的手掌仍然锢在腰间，隔着轻薄的衣料传到肌肤上，两人紧紧贴着，距离太近，暧昧的姿势让她的身形突然有些紧绷。
    “放松些，怎么这么多年还是紧张？”他的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在她耳边回荡。
    她不怀好意的贴近他的耳垂，“因为无论多久，你始终让我心动。”嘴里轻吐着粘稠的甜蜜，说着绵绵的情话。
    旗袍不知何时掉的，他的呼吸在她的颈间徘徊，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强烈和温暖，心与理智在这夜色里齐齐沉沦。
    李理也在她的身体里诉说他多年来的思念，灼热的鼻息声低沉而沙哑。她像只软绵绵的小羊，无力的抵着他的胸，低嗔着电光火石间，暖流阵阵冲击着他的理智，欲望翻涌，粗热的气息捻过她薄红的耳垂。
    情事结束，他吻着她的头发，拢着她向自己靠近，开口祈求：“今晚睡这儿好不好？”
    “圆圆晚上看不到人会害怕。”她有些累，想着缓缓再回房里。
    “那我跟你一块儿回房保护她。”看不到人，他始终睡不踏实。
    她转身往他怀里钻，说道：“说好的，等她接受你了再回主卧。你把我衣服拿来，该回去了。”
    他把人抱紧，叹气。“明明就是合法夫妻，过的怎么跟偷情似的。”
    “又胡说。我衣服你扔哪儿去了？”她挣脱他的怀抱，想要坐起来。李理给她找来旗袍套上，她下床，摸索着床头上的发簪，熟练的盘起头发，李理半跪在床上，一只手扣住她盘发的手，一只手附在她的胸前揉搓，试图唤起她的第二次欲望。
    她抓住他放在胸前的手腕，挣脱他的唇，在他耳边安慰：“好啦，明晚再来陪你。”说完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晚安吻，学着他的样子，伸了下舌头。他下床把人抱起，往主卧走去，把她放到床上，亲吻她的额头，坐在床沿上，想要哄她入睡。
    “回去吧，一会儿再把孩子吵醒了。”她有些累，拍拍孩子想要睡觉。李理看了一眼睡在她身边的孩子，退出去，关上门回到次卧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孔芷熙早起换好衣服，看次卧的人还没睡醒，开始做早饭。替孩子换衣服的时候她试着问道：“圆圆，爸爸可以跟我们睡一个房间吗？”
    “不可以！妈妈，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爸爸？”
    她盘腿坐到床上，把孩子圈在怀里，“宝宝乖，妈妈跟你说过，因为很喜欢爸爸，所以才会有的圆圆啊。”
    房门被人打开，李理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口，问道：“真的吗？”
    “啧，你怎么偷听人家讲话呢？”她把孩子圈紧，轻声呵斥。
    “门没关好，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起没起，不是有意的。”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应该是刚爬起来。
    “你去看看早餐好没？我一会儿给圆圆洗脸刷牙。”
    他走上前想要抱抱孩子，踏进房门，孩子开始冲他大喊：“啊～！”他无奈，只能又退出去。
    “好了好了，他不进来不进来。”她安抚着孩子，想不明白她的抗拒。
    后续的日子也这么将就着过，到圆圆生日那天，李理带着孩子去商场买礼物，他们夫妻跟在孩子后面看着她跑。
    “去年过生日，她只有一块小蛋糕，玩具还是派出所的爷爷奶奶送的。”难得对上周日，一家三口可以好好聚在一起。
    “那我们今天买个大蛋糕，给她送个大玩具，要不要叫上她幼儿园的朋友一起？”他拽着她的手，始终没有适应父亲这个角色。
    “你女儿喜欢安静你看不出来吗？”孩子到了秩序敏感期，到哪儿都要把东西摆整齐，也不挑礼物。
    “看出来了，但是这不是想着她朋友到家里玩，她或许也高兴呢？”孩子还是不愿意与他多接触，但是能接受他要在这儿常住的事实。
    “不会。”圆圆摆好一个商店的东西又跑到另一家店里摆。
    路过一家化妆品店，李理招呼圆圆过来，跟她说：“圆圆，生日你想不想给妈妈送礼物？”
    “想。”圆圆挪了下脚步，与他隔开点距离。“那我们给妈妈买一套化妆品好不好？”他蹲下来指着对面的化妆品店。
    “好。可是，妈妈，我没有钱。”孩子跑来牵着孔芷熙的手，别扭地看着他爸爸。
    “妈妈给你，你跟爸爸一起去买礼物，顺便把你的礼物也买了好不好？”她想着这或许能让他们父女的关系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