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所在他们办公室吼了一声就走了，没给人任何反驳的余地。“明天准备好加班，有行动。”
    明天加班，也就是说她今天必须要开这个口了，硬着头皮还是给李理发了微信，约他在外面吃饭。
    她回家给自己找了一套小裙子，化了个妆，口红涂了又卸，卸了又涂，最后还是用纸巾擦了，给自己喷了点香水后出发了。孔母看的莫名其妙，打电话给孔芷婷问：“你姐回家打扮了一番，然后匆匆忙忙地出门了，她不会是交新男朋友了吧？”
    “没听她说啊，你问她去哪儿了吗？”孔芷婷想起她前段时间说的离婚，觉得老妈的担心不是没有可能。
    孔母也没见过这副模样，“直接走了，都没理我。”穿的挺漂亮的，皱着眉出去的。
    “要不我问问姐夫？”孔芷婷这会儿也开着车往家里赶。
    “不好吧，万一是真的，你姐夫恼羞成怒去抓人，她这工作岂不是也保不住了？”孔母虽然觉得婚内出轨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但是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还是应该先问问清楚缘由。
    “话是这么说，但……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孔母也觉得应该搞清楚：“你到哪儿了？”
    “准备到家了，你先跟着她。”
    孔芷熙看了看表，用手机打了个车，在小区门口等着。
    孔芷婷在门口看到了姐姐，停在老远给孔母发了微信，让她赶紧出来准备开展跟踪行动。
    到地方时都快8点了，李理已经坐在里面了，她在外面看着，给自己加油打气了很久，然后叹了好大一口气，终于推门而入。
    她推门而入时，带进来一阵风，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白色的短袖衬衫配着深色牛仔短裙，白色长袜，黑色乐福鞋，头发也弄卷了，与他初见她时一样，鲜活又生动。
    坐近了才发现脸上还带着妆。“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他起身给她倒茶，手也微微发抖。
    “呃……就是想出来吃饭而已，饿了吧，点菜吧。”她尽量让自己跟平时看起来一样，扬手想叫人点菜。
    “点过了。”李理提醒。
    跟踪的两个人躲在玻璃门外看了很久，孔芷婷躲在店外斜后方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虽然隔着玻璃，但是放大后仍能看清对象是姐夫。
    想要拉着母亲回去，结果发现她已经推开了大门，她赶紧拉过她，拿着照片给她看。
    两人正吃着饭，李理发现门口的人鬼鬼祟祟的，起身开门查看，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孔芷熙的眼光也随着他的起身跟了回来。
    “没事，门口有几个人有点可疑。”他比较担心是不是什么人伺机报复。
    “你这是职业病。”她的手机也随即亮起，是妹妹发来的微信，“约会顺利哦。”接着她也看了一圈，又往店门口多瞧了几眼。
    “怎么了？”李理把剥了壳的小龙虾递给她。
    “是芷婷。”她给他看了眼手机。“所以你今天这顿饭是在提醒我应该多找时间跟你约会吗？”
    对于今天这么突然的吃饭和她这样的打扮，他想过是为了谈离婚，或者是扯旧账，就是没有想过是为了约会，直到看到那条微信。
    “我没有。”事实上是为了怀孕，但他要是理解成约会好像也没错。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找时间跟你约会，不够浪漫？你都可以直说的，我尽力去改。”这顿饭若是因为这个他也就心里有底了。
    “我真没有，我们俩这个工作我以为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这下她好像也解释不清了。
    他也不再继续与她纠结这个问题，只要不是谈离婚，什么解释都可以。
    吃完饭快10点了，李理打开车门，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哪来的榆木脑袋？是她穿的不够漂亮还是她做的不够明显？这个正室听了这话感觉他着急去见小三似的。
    “回你那。”她没好气地说，他确实是不够浪漫。
    “家里来客人了？”他坐在车上，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
    “嗯。”这会儿更生气了，她都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他还没明白。
    “你一向不喜欢别人动你东西的，这个客人很重要吗？”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嗯，很重要。”她都不想接下去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我去队里住一晚。”
    孔芷熙看了一下自己全身的装扮，难道是真的不够漂亮？大腿不够白？裙子不够短？果然口红不应该擦掉的。还是香水不够浓？或者是他不喜欢这种的？喜欢御姐那样的？
    她有些泄气，犹豫要不就算了？这个孩子也不一定非要生，她这样反而像倒贴。说什么只有她，全是骗人的。
    到了地下停车场，李理叫她下车，她解开安全带，还是问了一句：“你……一定要回队里吗？”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昏暗，这会儿的人也不多，电梯口的灯倒是亮的有些刺眼。
    “你……是希望我留下？”他有些受宠若惊，也有点心里没底，是怎么了？让她这般主动？
    孔芷熙心一横，吻了上去，问道：“这么久了，你一点儿也不想我吗？”这事她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只是为了借种生孩子，又不是真的求什么男欢女爱，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场合。
    停车场入口传来一束光，有车子进来了，她更紧张了，手里握着的衣袖被攥的更紧了，他若是说没有，该如何收场。
    李理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们恩爱时，她也不曾问过这样的话，难道真的放下心中芥蒂？车后响起汽车的鸣笛声，将他们从这个暧昧的氛围里拉了回来，他启动汽车，把车停到停车位上。
    见他一直没有回答，她彻底泄了气，停好了车，想要打开车门走，李理拉住她，五指穿过她的头发，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为了证明这不是梦，他吻的有些用力。
    唇齿之间，唾液交换，直到她的呼吸声逐渐急促，他终于放开她，表白道：“当然想，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又在哄她，她特意打扮，慢吞吞地吃完饭，他要送她回家，这会又说想她。从他这儿她就没听到过几句实话。
    她抿着唇，低头嗫嚅着埋怨：“又骗人，你还说要回队里。”
    “我是不敢。”他抬起她的头，看着她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唇，指腹轻轻划过。“怕你心有芥蒂，亵渎了你。”
    今日是今日，他偏要提起以前，她怎么会没有芥蒂，只是现在她需要的是个孩子。“那你还要回队里吗？”
    “回家好不好？”他替她捋着头发，余光看到了她露出的大腿，滚动了一下喉结。
    孔芷熙握住他的手，觉得这话说出来委实是有些难为情，但如果回了家，家里有他爸妈在，床头柜里还有避孕套和避孕药。
    她摸索着解开他的安全带，站起身跨坐到他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到他的肩膀说：“就在这儿。”
    李理扶着她的腰，以为她介意爸妈在家，沙哑着问：“要不找个安静点儿的酒店？”他觉得自己快忍不住要了她的冲动，这会儿开车出去，怕是要吃不少罚单。
    “你是不敢吗？”她实在没有耐心继续跟他拉扯，本来以为这事应该很快就解决了，可这会儿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这几个字像一剂催情药，轻飘飘地落在他的鼻息间，涌入他的血管里，驱使他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吻向她的脖子，他想了她太久，这一刻，他全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