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在房间里翻了好几天的资料，不吃也不喝，就是为了从中找出一点儿线索，他记得他找了那个郭厂长问话，然后孔芷熙就被人带到了化工厂，对！他应该去找那个郭厂长！
    匆匆换了衣服，在楼下吃了点东西，给小昭发了信息，让她查查郭厂长的人际关系，然后驱车赶往郊外的造纸厂。
    因为没有天亮，所以工厂都是开灯作业，厂长上的是行政班，现在没见到人，李理就跟门口的保安大爷聊起了之前村民闹事伤人的事，大爷也认识贾福田，说：“他其实跟潘科长以前关系还可以的，但是后面孩子不是查出了病吗，他就想着多挣点钱给孩子治病，但是厂里排班也不能都排他加班啊，所以他就去找了潘科长商量这个事，后面没多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从这里辞职了，说起来闹事前两天我还看到他们两个在厂后面见面来着。”
    “他们见面聊了什么？”
    “那不知道，像是在商量什么事。”
    “那您知道山上那个寺庙是干什么的吗？”
    “哦，那个呀，说是寺庙，其实是一些有钱人的会所，经常有一些人在那儿喝茶聊天谈事儿。”
    李理听到这里有些敏感：“会所？什么样的会所？”
    “那谁知道，我也是听说的，真真假假的不是你们警察最清楚吗？”老大爷抖了抖报纸。
    李理给了大爷一个电话，说：“等郭厂长回来了，您告诉我一声，我找他有事儿。”
    大爷点了点头，李理便开车去了山上的寺庙，因为天黑，寺庙也没什么人，也没灯，只有一些烛火，佛像有些诡异，李理喊了几声，那个和尚匆匆跑来，双手合十，问道：“施主，寺院乃清净之地，不可大声喧哗。”
    李理揪着这个和尚的衣领，问他：“你们这儿都有什么人来过？”
    和尚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很快又镇定下来，低头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
    李理有些暴躁，总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儿就查出来了。“我问你话！回答我！”
    小和尚身后走来一个方丈，“施主，是想找什么人？”
    “谁在这儿？让他们来见我！”他知道凶手一定在这儿，只要揪出来他就能见到芷熙。
    郭厂长手里捻着佛珠，很是散漫：“李队，这是干什么？”
    他没想到是他，“郭厂长！”
    郭厂长嘴角逐渐上扬，“李队痛失爱妻，也不至于到这儿发疯吧？”
    这句话一下子就点燃了李理的心里的怒火，他快步上前，揪住他的衣服，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怒吼：“说，那个王八蛋在哪儿？”
    两个和尚赶紧过来拉开他，郭厂长看着散在地上的佛珠，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狼狈地站起来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然后嘲讽道：“一个女人而已，装什么？你房里不是还藏着一个？”
    李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拖着郭厂长的衣领往山下赶，两个和尚把他挡在了门口，尚未开口，他便给了小和尚一巴掌，又给了老方丈一脚，嘴里怒斥：“我看谁敢拦我！”郭厂长放声大笑，李理只当他是毒瘾犯了，把他塞到车里，拷上手铐，启动车子，往家里赶去。
    郭厂长说道：“你以为你救得了谁？你个懦夫！程熙不过是你年少时的虚荣，孔芷熙不过是你用来救命的稻草，你爱的只是你自己！装什么情深意切！”
    “你闭嘴！”李理的车驶的飞快，像是要冲破这片黑夜。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是你非要把她牵扯进来的，如今她出去了，你以为她也能救你出去吗？哈哈哈哈....你若是出去了，小赵岂不是白死了？哈哈哈....”他笑的诡异，李理看着他，想起了那日在公寓楼的行动，小赵就死在那儿，然后他就看到了孔芷熙，还有在烧烤店的那日，是那个线人下的药！
    回到家，程熙不在，打她电话关机了 。李理揪着郭厂长的领子问道：“人呢？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郭厂长觉得从未有过的快感，他嫉妒的发狂，凭什么他有那样的家庭背景，毫不费力就有一份体面的职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就是想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崩溃，最后一无所有。
    “我们就想要你身败名裂！你的婚姻是假的，你的深情也是假的，这个队长也是假的！你就是个小人！又孬又怂的小人！哈哈哈...”
    李理把他按到墙角，一拳又一拳的往他的脸上招呼，怒吼：“人呢？我问你话！”郭厂长嘴角渗出血来，牙齿都红了，眼睛也肿了，他只是笑，一言不发地笑。他的电话响起，李理一把夺了过来，接了电话，电话的那一头响起了废弃化工厂的声音：“李队，想要救人？那就一命换一命。”
    李理又拉着人赶到了化工厂，那个人果然在，他把郭厂长往前推了推，说道：“一命换一命！”黑衣人轻蔑地笑了笑，说道：“李队，我说的一命换一命，换的是你的命！”李理无所谓地把枪丢在地上，举起双手：“好啊，放了她，我换！”
    黑衣人把脚搭在栏杆上，勾了勾手指，说道：“老郭说的没错，你是真虚伪！”
    “废什么话，有本事就弄死我！”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死了，也就回去了。
    “求死？我偏偏就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现在这样，爱人，亲人，队友天人永隔！”
    “不是说一命换一命？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我说的是你的命换老郭的命，杀了他，我就放了这个女人。”
    郭厂长这下慌了，“小舒总，你疯了？我没告诉任何人！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李理蹲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在地上随意地画着，看着这两人演戏。
    “贾福田现在还没拿到钱，你说你没背叛我？”
    郭厂长跪在地上，拼命摇头解释：“我没有，是舒总，舒总不肯批，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李理冷笑，捡起地上的枪，指着他的脑袋问：“是你策划的？”
    “不是，不是我！是他！是他为了跟家里要钱，才怂恿贾福田闹事的，杀他，你杀他！是他把你老婆推下去的，你杀他。”这个郭厂长跪在地上的腿一直发抖，双手举过头顶，眼睛四处乱转，不敢乱动。
    “潘祥槿呢？”
    “老潘找的贾福田，是他找的，我就是个传话的，我什么也没干！你杀他！”他把李理的枪悄悄移向舒伯乐的方向。
    看不清舒伯天的情绪，声音散漫又无所谓：“老郭，你还说你没背叛过我？哼哼，你说我不杀你我杀谁啊？死变态。”
    “我变态？你才变态，男女通吃，还吸毒，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养了你这么久，你姐一分钱也没给，你就是个废物！”两人逐渐对骂起来。
    李理没有耐心听他们继续这么纠缠，开口插话：“你就是想要钱，我带你去叫你姐就是了，放了程熙。”
    舒伯天突然狰狞起来：“你放屁！老子不光要钱，我还要从她手里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本来那就是属于我的！”
    李理朝天上开了一枪，程熙醒了过来，她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郭厂长直接尿到了地上。
    “我不管你要什么，把她放了，我当你的人质。”他只想尽快把事情解决。
    “你当我傻吗？我一出现，就被你们抓住了，你先把他杀了，再把我姐带过来，我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