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不亲身经历，只感世事无常。
    与妖魔共舞……
    陈轻舟刚来的时候便遇到了。
    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出于恐惧，与妖魔共舞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毕竟，对方一个不爽咬你一口，你还得陪着笑脸。
    而佳禾州，妖魔共舞已成常态。
    在这里，化神境的妖魔并不稀罕。
    甚至可以说常见。
    不过那些妖魔大多也仅仅只是偶尔停留，或者路过。
    但纵然只是临时停留，锦衣卫也要打起十分的精神。
    像供神仙一般供着。
    毕竟，化神境的妖魔耍泼打滚，一个郡城的百姓那可是都要遭殃的。
    而佳禾州本土常驻的妖魔，个个背景也是错综复杂。
    张松一直努力维系着几方势力间的平衡。
    让百姓有个相对安稳的生存环境。
    毕竟只有安稳，才能让香火得以旺盛。
    锦衣卫在佳禾州才能更有话语权。
    只是前不久，张松千户骤然被妖魔偷袭而死。
    佳禾州数个妖魔开始争夺城池主权。
    而赵三友这边还算好的，至少保证了大部分百姓还算安然无恙。
    毕竟这位主要求的也是香火。
    “这里不比大明腹地，非黑即白。”
    “这里是灰色的。”
    陈三友话语间带着几分无奈。
    如果可以，他也想将这些妖魔斩草除根。
    可凭借他的力量根本做不到。
    习惯了非黑即白的生存观，的确是有些看不惯这里。
    “对了，这石胎。”
    劳虎几次伸手触摸，却是摸了个空。
    可当更近一些，却能感受到一股推力，根本进不去这石胎的里面。
    “按照菩萨的说法，这里面是功德，和香火类似，又有些不同。”
    “狗屎的功德，功德就是吃饭不给钱，什么都免费赠与，这他喵纯粹强盗逻辑。”
    张聪说到激动处，声音都大了许多。
    赵三友却有些不以为意。
    毕竟这个被妖魔吃掉，好像要好上太多。
    “外面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是不能贡献功德之人。”
    “你可曾亲自调查过？”
    “调查什么？”
    面对陈轻舟的问题，陈三友有些莫名。
    “轻舟，难道外面那些人有什么异常吗？”
    “外面那些人被吞噬了部分神魂。”
    “不仅仅是那些人，是整个城内之人都被吞噬了部分。只是有些吞的多，有些吞的少。”
    “吞的多的，便是外面那些人的模样。”
    吞的少的，也会逐渐变得麻木，只知功德而不惦记其他。
    “至少这样，城中不会有人饿死吧，和之前相比好像还更好了几分……”
    赵三友出言反驳。
    毕竟，此刻城中什么都是免费的。
    只要舍得功德，便能白吃白喝。
    人间极乐怕也不过如此。
    “的确不会有人饿死，那些快被饿死的早就被吃掉了。”
    嘭！
    话音未落，血獠刀浮现，对着石胎就是一刀。
    从仙宫遗迹得到血獠刀后，虽然可以吞噬进化，但无非就是比寻常刀剑更锋利些。
    至于其他好像也没有更出彩的地方。
    在吞噬木鼎之后，已经开始显露灵智。
    到了现在，陈轻舟才发现，血獠刀竟然可以无视神通。
    就好比眼前的石胎，寻常刀剑别说伤其根本。
    能触碰到对方都是一种奢望。
    但血獠刀却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一刀过后，石胎开始一侧出现了一道亮眼的裂痕。
    很快，一道身影便从中窜出。
    “丁晗，怎么是你……”
    赵三友目眦具裂，这位可救过他的性命。
    前不久还好好的，这段时间不见还以为对方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不曾想，对方竟然已经遇害。
    很快，又是数道身影飘散而出。
    有些隐约可见穿着衣物，有些看不真切。
    但其中几个身穿飞鱼服还是能分辨出来。
    有些神魂开始消散，有的则回归本体。
    “与妖魔为伍，不过是与虎谋皮。”
    “或许你们感觉自己是为百姓，才苟延残喘。”
    但在我看来去，却不尽然。
    “这妖魔进城之际，就没有锦衣卫与之搏命吗?”
    “张松千户，或许的确是妖魔之中左右逢源，但妖魔进城，将城中百姓当做口粮饲养起来，张松千户一定不会答应。”
    “底线不是一下子就没了的，是一步一步被剥夺的。”
    张聪声音严肃，每句话都好比利剑直刺赵三友内心深处。
    “吩咐下去，告诉城中百姓，从今日起不必再积攒什么劳什子的功德。”
    “锦衣卫又回来了。”
    林清池一道道命令开始有序宣告。
    来之前，原本的打算的确是先保证局势不变差就行了。
    可事到如今，林清池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向魏公强求支援。”
    “不管曾经佳禾州如何，以后妖魔不得入城。”
    将妖魔完全驱除，此刻这般说无疑是有说大话的嫌疑。
    “几位大人，石胎被毁，菩萨怕是要怪罪的。”
    “狗当久了，就直不起腰了。”
    “菩萨敢来，自有人对付，就无需你操心了。”
    张聪言语犀利。
    “坐以待毙，不是我锦衣卫的风格。”
    “这个时候，退缩只会助长妖魔气焰，我建议，不如兵分两路，轻舟和我一同去收复失地，使者你负责联系朝堂那边。”
    林清池开口。
    “有陈兄弟在，那些妖魔自是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张聪对于陈轻舟有着迷之自信。
    之前，林清池一直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私仇。
    现在看来，是张聪切实推崇陈轻舟。
    “赵三友。”
    “在……”
    “刚好差一个向导，就你吧。”
    “对了，离州不是还有一位锦衣卫曾在佳禾州待过，一起带上。”
    数百人的队伍，看似不少。
    可仅仅是应付一个郡城的事物，都显得捉襟见肘。
    张聪很快便是安排了一系列安民政策。
    而林清池，陈轻舟，加上余叁，赵三友四人骑着妖马开始行动。
    佳禾州一共有九个郡，铜关郡便是最靠近大明腹地的郡城。
    也是陈轻舟等人所在的郡城。
    铜关郡有八九县。
    郡城已经处理了，剩下的县城更是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