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秀儿是你吗
作者:淘气NO淘气   回到大汉打天下最新章节     
    承受不住刺激的张元再次昏了过去。
    忠伯和小青只得在村中租了一户村民的房间,安顿下来。
    待得张元苏醒了过来,便询问起如今的情况,反正这具身体的事儿他是一样也记不起来,好像大脑被格式化了一样。
    张元问,忠伯答,期间小青也能补充些,渐渐的张元对这个世界的事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现在是大新朝天凤四年,咱家祖上那可是大汉朝皇室宗亲。
    老爷之前做的是县令,在任上染了重病过世了,老夫人伤心过度也一病不起跟着去了。
    那时少爷才九岁,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因家道中落,家中贫困,而老爷的弟弟也就是二老爷,身下没有子嗣,于是便将少爷过继了过去,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哥哥姐姐们联系。
    忠伯是以前老爷身边的老仆人,一直跟在老爷身边伺候的,老爷夫人都过世了之后,因怕少爷过继过去无人伺候,便也跟着去了二老爷家,一直伺候少爷在身边。
    而小青则是前几年遭灾的流民,逃荒路上卖身葬父,少爷看着可怜非央求二老爷将其买了下来,就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伺候了。
    如今新皇登基之后大肆扩建太学,广招各地学子,发扬儒家文化,这就使得本是平民子弟的少爷也有了去长安学习的机会。
    二老爷便给了盘缠让少爷去长安投奔老友,写了书信托老友推荐少爷入太学,好参加科考以后博个前程。
    少爷之前一直在家务农,没有出过远门,忠伯小青怕少爷自己路上不安全,就都陪着来了。
    却不想路上遇到劫匪,落入河中,少爷脑子还摔坏,啊不,是病了,啥都记不得了。
    张元“额…忠伯是吧,那…我叫啥呀?”
    忠伯:……
    小青:……
    少爷摔的连自己叫啥都不知道了,呜呜好可怜。
    忠伯忙回道:“少爷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您那名字还是当年老爷给起的,当时老爷做县令,少爷出生时全县稻禾皆一茎九穗,是个大丰收年景,故老爷给起名为秀,叫刘秀,字文叔。”
    张元“………刘秀???”
    天呐,我是刘秀?是那个刘秀吗?不禁脑中想起一个老太太的声音:秀儿~是你吗秀儿~
    懵逼中。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没了驴车,身上的盘缠也不多了,此处离长安路途遥远,三人不知多久才能到达,只能路上慢慢想办法了。
    两日后,主仆三人来到一处县城。
    这两日风餐露宿,步行艰辛,着实把张元累个够呛。
    一见此处还算热闹,那长街上也是店铺林立,人来人往,便在街上找了个面摊点上三碗面条歇息打尖。
    这个时空吃的其实也都非常简单,面食为主,一般就面条,烙面饼最多。
    菜就别提了,一般都能做成个色香味弃权......
    不差别的,就那个盐,一般人家都吃不起,只能吃醋布。
    醋布实际上就是干海带,由于干海带颜色与醋的颜色一样,形状又像布,所以古代老百姓管它叫醋布。
    醋布含盐量极高,价钱便宜便于保存又方便携带,剪成丝当盐用,自然是百姓厨房之佳品。
    又由于古代不许贩卖私盐,但贩卖干海带可就没事,这东西完全可以当盐使用,老百姓将之称为醋布,也是为了逃避官方的打击。
    就算是官方卖的盐也不好吃,工艺不行纯度无法保证,做出来的都是粗盐。
    贵且不说,那股子苦涩的味道不但不好吃影响菜品的味道,而且搞不好还有毒,古人寿命短有很多就跟盐有关。
    正吃饭间,打街上又来了一辆驴车。
    车上主仆二人,那少年身着儒服,看着也就十二三岁年纪,看到这边有面摊,也寻了过来吃面。
    这里总共就三张桌,另外两张桌皆是些贩夫走卒。
    那少年见刘秀也穿着儒服,便躬身一礼:“请问兄长,小弟是否可与兄长拼桌?”
    刘秀忙拱手回到:“老弟不用客气,随便坐随便坐。”
    那少年闻言一怔:老…弟……这是哪里方言?这人说话好生奇怪。
    不过看刘秀说话客气,便谢过坐下,和那仆人点了两碗面,那仆人还拿出了一包红枣跟那少年一边吃一边等着上面,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正吃着呢,突然那仆人瞪大眼珠子,脸色通红,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双手不停抓着脖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一张脸很快就憋成了猪肝色,不仅不能说话,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旁边那少年,一边急忙问他怎么了,一边试着用力给他拍背。
    可不管怎么拍,那仆人都喘不出气来,眼看那人已是要憋死过去。
    那少年都快急哭了,冲老板急道:“快去请郎中,哪里有郎中,快些帮我找来救人。”
    老板也是吓傻了,闻言才晃过神来忙道:“医馆离得有些远,叫郎中来怕是来不及呀,不如现在赶快带他去,兴许能救回一命啊。”
    那少年也是病急乱投医乱了分寸,一听之下就要扶那仆人起来去往医馆。
    这时只听旁边一人大喝一声:“慢着,现在送去已经来不及了,到了医馆人早都憋死了,现在必须立马急救,老弟让一下,让我看看。”
    说话之人正是刘秀,他观察那人应是吃东西不小心噎到了,若不急救恐怕很快就会憋死,他想起了在学校时学过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决定立即对那人进行急救。
    在围观众人的注视下,刘秀已快速自少年怀里接过仆人,让他坐着,自己则从背后抱住他,左手握拳抵住仆人上腹部,右手呈掌状用力往里往上压,一下又一下的往后勒,如此几次后,仆人嘴一张,噗的吐出了一颗大枣。
    仆人剧烈咳嗽了几下,然后又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随着他的大口呼吸,他的脸色逐渐趋于正常,样子也轻松了很多。刘秀放开了那人,后退几步,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那少年见仆人得救,对刘秀那是连连致谢。更是对那急救之法甚是感兴趣,便问起刘秀:“恩公可是学过医术?刚才若不是恩公出手相助,我家仆人恐怕今天就得丧命于此。”
    刘秀笑道:“医术我也就是懂些粗浅的知识,只是以前学过这噎人的急救之法,对异物卡喉有奇效,今天也算咱们兄弟有缘,在这里遇见了。”
    那少年道:“小弟邓禹,今年十三岁,敢问恩公大名?”
    刘秀道:“我叫刘秀字文叔,长你几岁,老弟你也别恩公恩公的了,听着别扭,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文哥,我叫你小禹兄弟如何?”
    邓禹也是性格豪爽之人,闻言立马改口:“那小弟就听文哥的了,文哥此行要去往何处啊?”
    刘秀道:“如今皇帝兴办太学,我是要去长安太学上学的。”
    邓禹闻言兴奋道:“那可太巧了,我也是要去长安太学上学的,那我跟大哥同路啊,咱们可以结伴而行!”
    二人越聊越是觉得投缘,当即决定一起去长安,路上也有个玩伴,不用再寂寞了。
    聊的正起劲呢,忽闻对面一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哄闹之声,只见那酒楼门前聚集了不少百姓,面摊众人也都站起身来伸直了脖子想看看那有什么热闹。
    细听之下才得知原来那酒楼开业,花重金请了一名大儒写了副上联,并将其挂在了酒楼门前的柱子上,同时扬言谁若能对出下联便赠送金错刀(价值五千文)一枚。
    这种金错刀是新皇登基后新发行的大额钱币,做工精美。
    因面值巨大,所以普通老百姓劳作一年也不一定能攒够钱兑上一枚,所以都是眼热的紧,都围在那酒楼门口。
    听说已经有半月了,每日里都有读书人上门想要赢那金错刀,却一直无人胜出。
    刘秀邓禹等人也挤到了近前去看热闹。
    “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能下。”邓禹边看上联边读道,随即认为出此联者口气甚大,是个有大志向的人。
    刘秀看了之后大喜,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来给送枕头啊,就以哥本科的水平这对子不要太简单好吧!
    怕是只要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都能整上几句。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
    就在众人绞尽脑子冥思苦想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对出了下联。
    众人皆惊,心中默念更觉下联对的十分工整。
    邓禹回头一看嘴巴顿时张的老大,对上这上联的正是他新认的大哥刘秀。
    心中对刘秀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这新认的大哥可真是有大才呀,这么短时间里竟能对出这等绝对。
    这时,酒楼老板在酒楼中听到了下联后觉得甚是工整,于是手捧着金错刀走了出来交到了刘秀的手中,宣布刘秀赢得了奖金,刘秀也开心的接受了。
    那酒楼老板对刘秀拱手作揖道:“公子真是大才,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是要去往何处?”
    刘秀拱手还礼道:“小子刘文叔,此去京城求学,路过贵宝地,看到这上联一时心痒,献丑了。”
    “公子哪里话,家兄也在京城为官,这上联乃是家兄在京城太学大儒处求来的,能对的这么意境工整的,唯有公子一人,当属难能可贵。若公子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给家兄修书一封,让家兄举荐你个官职。”
    刘秀连忙拱手道:“先谢过老板抬爱了,不过就不劳烦老板您啦,小子年龄尚小,要学习的知识还有很多,现在为官怕不能胜任。”
    那老板闻言也不勉强,二人客套几句后刘秀邓禹便告辞离开了。
    酒楼前聚集的人慢慢散去,刘秀与邓禹商量,前两天刚被劫匪抢了驴车,正愁没有车辆代步,正巧赢了这笔奖金,想去街上逛逛买个驴车。
    邓禹表示可以与他同乘一辆驴车,刘秀却觉得邓禹两人再加上自己三人,那驴怕是承受不住,生产队的驴怕是也不敢这么用啊。
    于是还是决定买辆驴车,然后两人同行做伴前往长安。
    于是俩人带着仆人们就开始在街上寻找牙行,边走边闲聊。
    刘秀了解到原来邓禹家在当地虽算大户,可是在这古代,出趟远门十分不易,这路途遥远吃喝拉撒睡,路上劫道的,城门收票的,带的那点儿盘缠也是得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所以一路上邓禹也尽是挑些路边小摊简简单单对付一下。
    刘秀买了驴之后一盘算,这一路上的吃喝还有到长安之后要给老师的束修,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啊。
    在自身难饱的情况下,要是能边走边赚点路费就完美了。
    跟邓禹说了这个想法后,邓禹皱着眉道:“文哥,这赶路如何还能赚取路费啊,小弟从未听过啊!你看这路上这么多去长安的学子,大家条件好点的还能有个驴车,有很多寒门子弟都是走着去长安的,有的人甚至都得提前半年上路,从未听说赶路还能赚钱的啊!”
    刘秀听到邓禹说路上有很多买不起驴车的学子走路去长安,顿时灵机一动,一拍脑门:“小禹我有一法可行啊,咱可以出租驴车啊!咱可以让那些囊中羞涩走路去长安的学子一起拼车啊!”
    小邓禹:“啊?……”这也行?我秀哥可太有才了吧,这什么脑子啊……
    “小禹你看,从这里到长安那路可远着呢,一路上咱们总能碰到那么几个靠双腿走路的人吧,让他们花不多的钱在咱们的驴车上租一个座位,既省了力气,又比单独买驴车划算得多,何乐而不为!咱定价也不高,一个座位租一天就收10文钱怎么样?”
    邓禹听得目瞪口呆,跟着文哥走,钱财不发愁啊。
    忠伯和小青也觉得这主意真不错,边赶路还能赚到外快。
    少爷醒了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从没发现少爷这么有学问呀。
    在家的时候少爷只喜欢种地种菜,每日里在农田里劳作,从没听过他吟诗作对呢,今天竟然对了一个对联就赚了那么多的钱,还会想出这么好的生意来,真不错!
    于刘邓二人带着奴仆三人结伴而行,往长安而去。
    这顺风驴业务别看钱不多,但是目标客户一多起来,涓涓细流也能汇成大海。
    刘邓就这样凭借着出租驴车座位,完成了可能是历史上最早的顺风车业务。
    不仅路上结识了一大批青年才俊,还赚了一笔去长安的路费。
    话说这驴车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就是现代有些地方也还在使用呢。
    这一路上,他俩游览名山大川,把酒临风,好不快哉!
    “小禹,哥这办法咋样?这就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文哥,老弟墙都不服就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