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凡深知她的习性，生怕次日清晨重现她躺在床上无力起身的一幕，因此在缠绵结束后，他细心地为她准备了温热的泡脚水，并亲自动手，轻柔地按摩着她因长时间保持姿势而不免酸痛的腰部。
    “这些贴心的小举动，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韩念念一边享受着温水的舒缓与按摩带来的舒适，嘴角挂着笑意，好奇地询问道。
    赵宸凡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连忙反问道：“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让你不舒服了？”
    韩念念被他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逗笑了，摇摇头，轻声道：“没有没有，一切都很好，你的表现相当不错。如果要评分的话，我给你九十分。”
    听到这话，赵宸凡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满足，加大了按摩的力度，指尖在她腰间巧妙地按压着，“为什么只是九十分，剩下那十分是因为什么呢？”
    韩念念笑着轻轻推开他的手，眼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这不是要给你留下进步的空间嘛，一开始就满分，将来可不就没有提升的余地，只能走下坡路了。”
    这番话细细品来，倒也颇有几分道理，赵宸凡闻言，眯起了眼睛，鼻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声，虽未明确表示，但从他放松的神色来看，显然是默认了这一解释。
    过了一会儿，韩念念依偎在他的胸口，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他下巴上那一抹初现的胡茬上，随口抛出了一个问题：“对了，听说程牧云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人举报了，这事你知道吗？”
    赵宸凡低下头，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语气平淡地问：“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
    韩念念调皮地捏了捏他的脸颊，随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确实有点好奇。”
    赵宸凡的脸色因她的话语而微微泛红，显得有些不满，“你！在我面前，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
    察觉到他的醋意，韩念念笑容灿烂，“我是真的好奇，好奇那些关于他‘生活作风问题’的传言究竟是真是假，还有，他究竟和哪些人纠缠不清。”
    从她那狡黠的笑容里，赵宸凡捕捉到了她那逗弄他的心思。
    “你又在盘算着什么呢？”
    “我能有什么盘算，就是想让你多透露一点内部消息嘛。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些事，你必须告诉我，然后……”
    赵宸凡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每一个想法。
    每当她心里开始酝酿些什么小计谋，脸上就会浮现出一种狡猾却又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揭穿，又生出几分疼爱。
    这与他记忆中那个直率单纯的她大相径庭。
    “你不会是想让他名声扫地吧？”
    赵宸凡的声音中带有一丝难以置信，同时也有一丝丝担忧。
    韩念念眼眸眯起，“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程牧云既然胆敢在纪律严明的军营中行此等不轨之事，那么自食恶果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的目的很单纯，只想让他尽早离开这个本该纯净无瑕的地方。哎，你身为团队的领头人，也不愿让这样一个道德败坏之人玷污了我们队伍的名誉吧？因此，直接面对并解决，不是最为明智且直接的途径吗？”
    “在采取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得谨慎行事，确保那位与程牧云有所牵扯的女子并非无辜的受害者，否则，我们的正义之举岂不变成了盲目的伤害？”
    这一席话，听起来似乎无懈可击，理性而周全。
    实际上，韩念念内心深处对于程牧云早日远离厂区抱有不小的期待。
    毕竟，少了这个麻烦制造者，厂区的生活将更加和谐宁静，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眼不见，心不烦嘛。
    随着朝阳初升，次日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躁动。
    整个院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弦，纷纷议论着程牧云的不当行为。
    李传珍趁韩念念正悠闲地享受早餐时光，于柔软的沙发上提出了那个问题。
    韩念念在听到这话时，不禁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原来这件事就连平日里不甚关注八卦的李传珍也听说了。
    “他的品行问题，又怎会与我扯上半点干系呢？”
    “真的没有丝毫关联？哼！可如今整个大院都在热议，说是和程牧云纠缠不清的人正是你自己！”李传珍的话语让韩念念的眼眸瞬间睁大。
    她原本还在暗自庆幸，准备欣赏程牧云的困境好戏，却不料这场风暴竟也卷起了自己的衣角。
    心中不由得暗叹，这原主人遗留的烂摊子，何时才能有个了断？
    “真是飞来横祸，无缘无故就成了众矢之的。这锅，怎地就稳稳当当地扣在了我的头上呢。”
    李传珍以一种半信半疑的眼神审视着韩念念，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你之前说的，都是实情？”
    韩念念一时愣住，随即恍然大悟李传珍所指的是何事。
    “要不我发个毒誓？你看行吗？”
    话音未落，韩念念举起手，三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盈地比划着，“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此生难有孩子。”
    “使不得使不得！”李传珍刚欲同意她的誓言，一闻其内容便慌忙阻止，神情中满是惊愕，“胡说八道些什么！谁会用这么重大的事情来起誓呢？”
    见到李传珍那副紧张的模样，韩念念忍俊不禁，心中却了然。
    她本无意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自证清白，这不过是让李传珍彻底放心的一个小把戏。
    “要是你与程牧云之间真是没任何瓜葛，找个适当时机澄清误会也好，免得外界不明真相之人错怪了你。”
    李传珍的忧虑源于对家族声誉的珍视，但韩念念轻轻摇头，态度淡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外界的蜚短流长对我并无太大影响，刻意去辩驳，反而显得心里有鬼，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韩念念这番话，不动声色间，悄然转变了李传珍的观点。
    细细品味之下，李传珍觉得这话说得在理，遂缓缓点头赞同，“你说得对，无愧于心，又何必向他人解释，就这样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