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煜蹙着眉头，“我刚走进去的时候，你猜我听到那个黎菲菲说什么？”
“她说，你叔叔说以后莫念离去夜总会，都用最好的招待他。”
“这是一个叔叔该说的话吗？”
莫念知耸了耸肩，“那又如何？”
莫家本来是从原主爸爸手上开始发家的。原主父母意外去世后，莫家就到了莫华胜手里。
他为了防止哥哥的儿女长大了和他争家产，先把哥哥的儿子废了，那不是很正常嘛。
“不正常。”林长煜也察觉了这里面的逻辑。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而且，据我这些天查豪都来看，莫华胜和豪都应该是有关系的。”
“他们有金钱方面的往来，弯弯绕绕的，数目还很大。”
“这……”生意上的事莫念知不懂，“所以呢？”
林长煜身子往后，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嘴角向下，“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
“毫无头绪。”他眼神失焦地看着前方，表情沮丧。
“就连曲尤这个人，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总会经理。”
莫念知在林长煜旁边坐下，侧着身子，双手扳过林长煜的脸，“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那个快乐水有查吗？”莫念知问。
“就是一种很普通的果酒，其实在别的地方也有卖，很小众。”
“豪都只是把它分装到好看的水晶杯子里，再加上一些营销手段和广告词，看起来高大上而已。”
莫念知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年轻男孩就是好。
即使有想不明白的事，即使心情不佳，到了该睡觉的时候，都能秒睡。
莫念知和前几天一样，换上轻便的衣服，戴上鸭舌帽，出了门。
和莫念离约定好，有事她会去小秦那找他。
莫念知刚靠近小秦租住的房子，听到小秦又在嘤嘤嘤地哭泣。
莫念离那带着醉意，极为不耐烦的声音从门里传出，“你着什么急？到时候五十万给你，你继续出国念书。”
“非得要出去上什么班？”
“是，夜总那种地方是来钱快。”
“但你看看你，那钱你挣不挣得了？”
“总之，夜总会那种地方，绝对不准再去！”
明明是关心，但从莫念离的口中说出，却着实让人接受不了。
莫念知敲了敲门。
“你来的正好，”莫念离看到莫念知，下意识地捂着脸。
“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合起伙来耍我？”
“加钱！”莫念知竖起食指，绕过莫念离，走到小秦的身边。
“二少奶奶，”小秦吸了吸鼻子，脸色蜡黄蜡黄的。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莫念知拉过小秦的手，一丝让人察觉不了的灵力窜到了小秦的体内。
“脸色这么难看。”
“她就是杞人忧天，”莫念离跟了过来，“好好的在家待着。”
“一天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秦你……”莫念知睁大眼，惊了一下，小秦内体还有一个生命，这是怀孕了？
“我没事，”小秦低头擦着脸上的泪，“我只是最近有些焦虑。”
莫念离白了一眼，“不就是钱嘛，二十万还不够这段时间花的？”
“等我帮她办完事，”莫念离一身的酒气，扶在椅背上，手指朝莫念知抬了抬，“不管多少钱，都给你，行不行？”
“一天天的，像个林林黛玉，哭哭啼啼，没完没了。”
“闭嘴！”莫念知瞪了一眼，小秦怀孕的事，当着莫念离，她自己不说，莫念知也不打算说出来。
“今天在夜总会，表现很好啊。”
莫念离闷声哼了一下，晃着脑袋，“你家少爷，下手也不轻。”
“接下来，两个事情，”莫念知也不和他废话，竖起食和中食，“一，想办法带一点粉粉快乐水出来。”
“二，留意一下莫华胜和豪都的关系。”
“说好了办一件事的。”莫念离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耷拉着眼皮。
“如果，粉粉快乐水有问题，而莫华胜也和这个快乐水有关系，那算不算同一件事？”莫念知心里并不确定。
但既然查到莫华胜和豪都有金钱上的往来，数目还不小，那让莫念离去留意，最合适不过了。
只要莫念离假意按照莫华胜的计划来，放松对他的警惕，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的。
“莫华胜如果出了事，最大的受益人，可不是我。”莫念知继续说，管他的，先诓住莫念离。
“野心有点大啊，”莫念离直起了身子，睁了睁眼，”你不怕，最后我和莫华胜是一伙的？”
毕竟两姐弟从小就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凭什么认为他会真心实意的帮她，要钱，莫华胜也能给。
“他把你丢去国外，让你自生自灭，你心里就没有恨过他？”莫念知继续激他。
“如果不是父母早亡，莫家的一切难道不应该是你的吗？”
“他莫华胜看似对你百般好，实际上想的却是要毁掉你，这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莫念离垂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放在大腿上的手，已经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知道了。”过了好一会，他抬起眼，眼眶有些湿润。
“到时候，记得让你家少爷给我道歉。”他很快整理好情绪，搓着被林长煜揍了几拳的脸。
莫念知抿嘴笑着，“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他们起疑，机灵点。”
“要你说。”莫念离眉毛向上抬。
他转身看了眼小秦，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又歪嘴闭上了，出了房门。
“说吧，怎么回事？”莫念知等莫念离走了，看小秦还低着头，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样子。
小秦摇了摇头，“二少奶奶，我没事。”
“真没事？”莫念知一向没什么耐心，她手抬起小秦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小秦听话的看了一眼莫念知的眼睛，那双好像能洞察一切的双眼，让她忍不住垂下眼帘，不敢直视。
“我……”
“我怀孕了。”
“谁的？”莫念知松开手，小秦不是那种会乱来的女孩，难道……
“他的，莫念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