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亲吻
作者:1998   此生,愿为殿下手中刃最新章节     
    妘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同肖言琅说完便说要去二哥妘倪府上,说走就走。
    肖言琅送走妘玦,走回院中时抻了个懒腰。青冥在石桌边坐着。
    他走过去,笑说,“今日我这儿也能称一句门庭若市了。”
    青冥倒了杯茶,推至肖言琅跟前,“还有一人。”
    肖言琅捧起茶,心情甚好地调侃,“你比我以为我聪明多了。”
    青冥没有说话,此时东文提壶过来添水,见肖言琅正捧茶喝,便问道,“这茶殿下喝着可还合口?”
    肖言琅不再是方才同青冥说话的语气与神情,恢复如常的模样,微笑着说,“去找方裴领赏。”
    东文忙行礼,“奴才不要赏,伺候殿下是奴才的本份,殿下高兴奴才便心满意足了。”然后他又说,“殿下近来睡得可好些了?”
    “嗯?”肖言琅看向他。
    东文将头低下去,“奴才在殿下枕中放了些助眠去湿的花草,今日正要去更换新的。”
    肖言琅仍是微笑,“有心了。去吧。”
    东文告退,转身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就退尽。永乐王的态度不咸不淡,说他有心了,但他听得出来永乐王根本没放心上。
    日复一日,他再多心思花上去,也得不到永乐王一丁点另眼相待。
    他们这些跟出来的下人心里都默契地猜着殿下是要出手争取一番了,不然不会突然请命出使。做奴才的都盼着自家主子好,盼着主子成事自己也沾光享富。
    东文心想,真能沾光享富的也就是主子近前贴身的,还能各个都飞升?就现下这情形,永乐王就是得势,他也只能是个后院打杂的下人。
    进到肖言琅房中更换枕芯里晒干的花草,东文清理着枕头里原来的干花草,边想边叹气,动作也越发没劲。最后重重一叹,手上动作直接停了。心里负气又无奈地想,方裴这会不在,反正也没人来催他训斥他。
    想到方裴,东文更是来气,一股子气全冲着枕头发泄,花瓣草药散开一片。他又急忙收拾。
    忽地,他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愣愣地盯着这些花瓣草药。过了一会,才麻利地收拾床榻,却没有将怀中新准备的花瓣草药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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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青冥说,“殿下久无梦魇。”
    肖言琅没想到青冥会突然说这个,略感意外后,撑着下巴戏谑人说,“幸得冥卫护我。”
    青冥添茶的手一顿。
    肖言琅又得逞,得意地无声地笑。肖言琅不知,青冥清楚地记得他的几次梦魇。权江看过焰火放过纸鸢后,瘴林认定他王璟澈的身份后,那一夜被失控的他侵犯后……
    让肖言琅梦魇的契机大抵都与那一个被告之是他兄长的人有关。而让肖言琅不再梦魇,是枕头里放了助眠安神的花草药物。
    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安静地添好茶,安静地放下茶壶。
    肖言琅不曾察觉,只看着青冥准确地倒茶放壶,欢喜地笑,“待回离晋,你的眼睛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
    “嗯。”青冥听得出来肖言琅话里的笑意,他也不想说。
    没人知道,那一夜晚归,那个刻意改变声音戴着面具的人告诉他,蛊母解毒实为吞噬,必有反噬。失忆是其中一种。当然也有避免蛊母反噬的方法——换血。
    那人也说,当今世上已无人可行此法,贸然试之,无异于自杀。
    再有,便是减轻或者延缓蛊母的反噬——交合。行云雨之事。最好,是与身体里种有子蛊的人交合。
    那面具人这般说。
    青冥从所未有地杀气骇然,“你敢动他,我定屠尽所有羲族后裔,剥你筋骨祭奠。”
    面具人震惊至极,“你乃羲族嫡血,圣女后裔!”
    但见青冥无动于衷,杀意凌厉,面具人收敛心神,淡笑道,“少主人得益于蛊母,血解百毒且能驱百毒之首蛇王赤虬。蛊母之益需受反噬偿还代价,那些得益于您的血液的人又需要偿还什么代价,少主人不想知道吗?”
    那一夜,青冥杀意绝然,前所未有的拼以全力,的确占得上风。但面具人却说,“少主人今日杀我,就不怕那些得益于您的血液的人再无解了吗?!”
    得益于他血液的人。
    抵在面具人喉间的刀尖没能刺穿皮肉。
    面具人大笑起来,“只需一根软肋,天下无敌也将不战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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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冥许久没有说话,垂眼静坐的模样,让肖言琅又不忍问道,“在想什么?还是只是发呆?”
    从前也这样问过,瘴林山体狭缝洞体中。那时青冥只是如常放空静坐,从来不想心事,也无心事可想。
    他最明显的表情便是眼敛微颤,那样微弱。从前肖言琅总是仔细看,也曾捕捉到。而今,得了欢喜,反倒注意不到这些。更只当青冥只是性情使然,如常的话少湛默罢了。
    肖言琅眉眼弯弯的笑意尽显脸上,手中拿着青冥买来的那把团扇轻轻地摇,边说,“扇凉刚好。”
    而后又以扇掩面,露一双眸有流星的眼睛,捏着嗓子说话,“小女子肖氏……”把自己逗得仰脸大笑。
    余光一瞥,肖言琅的笑声即刻顿住,复而惊诧又欣喜地确认,“你笑了?”
    像是天大的稀奇。
    真是天大的稀奇。
    他又笑着说,“终于见你笑了。”
    青冥似不自知,那一点笑意也稍纵即逝,早在肖言琅笑声顿住时顷刻消弥。被肖言一问一说,青冥也愕然,只是脸上看不出什么。
    他垂眼抿了下嘴,又听肖言琅说,“你再笑一下。”
    青冥抬眼看向肖言琅。
    肖言琅又说,“再笑一下嘛。”语气不知不觉地有了几分在情人面前的娇软。
    青冥像是不会笑这个动作,抿一下嘴,然后嗯了一声,当是笑过了。
    肖言琅一愣,“你这是笑?”又佯怒地将团扇往石桌上一拍,道,“还是敷衍本王?!”
    青冥端茶偏脸,看向别处,沉默地喝起茶来。
    肖言琅索性倾身过去,伸手要抢青冥手中茶。
    茶是抢不到,青冥轻巧避开。
    “不许躲!”肖言琅边喊边径直上手捏青冥脸颊,将青冥嘴边肉捏起往上提,“本王教你——”笑字还没说出口,又把自己逗乐了,笑声朗朗。
    大抵是他这倾身过来的距离太近,捏脸的动作太暧昧,笑得灿烂天真。
    青冥任由肖言琅捏着他的脸颊,忽地握住肖言琅后颈,另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拿起桌上团扇。
    肖言琅的笑声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睛。
    青冥掌着他的后颈将他按过来,力道野蛮。肖言琅坐不住也没站稳,膝弯一折险些跪地——
    青冥伸脚垫住了他的膝盖,团扇掩去他二人一英气一隽美的侧脸。
    团扇后,青冥低头吻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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