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珊去洗澡了，陆凌松了口气，给锅盖上锅盖炖煮，自己则去一旁给妈妈打电话，这个时间妈妈应该也没什么事做，所以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妈妈，我放假了，但是没...没买到票...嗯...可能要...要晚两天回来...”
    陆凌承认，这里面有说谎的成分，但买到票了没坐车，这个说给妈妈听，那她一定会质问为什么。
    “你怎么说话又结巴了？？？陆凌你这是不是退化？”
    妈妈她似乎并不关心陆凌什么时候回来，而是在意她说话为什么不连贯。
    好吧，她承认，小时候因为胆小内向，所以说话有点儿结巴，但后来因为这个被表姐打了好多回，为了避免不被打，陆凌苦练说话，不仅说话正常了，而且普通话还很标准。
    但她一点儿也不感谢表姐，因为她打人好痛！
    “妈妈那不叫退化，我只是......”
    谎话不熟练，说起来紧张。
    这会儿也是。
    甚至编不出来一句谎话来圆。
    妈妈安慰她：
    “退不退化不要紧，反正说话不要再结巴...实在不行就让你表姐带你去医院挂号，大都市的医疗资源好，没准可以...”
    “妈妈我没毛病我说话非常流利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这几天会努力抢票回家这期间我会住在一个学姐家我很好她人也很好你就放心好了！”
    陆凌一口气说完，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妈妈：“......”
    妈妈：“............”
    “你说话那么快是赶火车呢嘛？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爱回不回，你一回来，家里就乱的像个猪窝，我最近大扫除，你不回来正好。”
    哪个学姐，住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这些问题陆凌都想了应对，但妈妈她愣是没问，说完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陆凌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是亲生的么？是亲生的么？是亲生的么？］
    有一定的可能不是。
    “唉。”
    陆凌叹气，走过去把燃气灶的火力调小，让番茄牛腩在小锅里小火慢煮，自己则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大雪还没停，天地冷冽如同她的心一样。
    不过陆凌已经习惯了这个冷漠无情的家庭，在妈妈看来，她陆凌就是一个给家里制造垃圾的机器！
    不就是把衣服堆在椅背上么...
    不就是把毛绒玩具堆在床上么...
    不就是把书放了一地么...
    不就是乱摆的积木硌到过妈妈的脚么...
    “唉，这个冷漠的妈妈...”
    小陆感慨。
    感慨完了转头也就忘了。
    ...
    从浴缸里出来的许珊舒了口气，昨天虽未成功到达德国，但也奔波了一天，累极了倒头就睡，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但这会儿醒了才发现，只有洗了澡，并且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十分钟，自己才算真正从旅途的疲累中解脱出来。
    换了干净的睡衣，自己吹干头发，许珊从浴室里出来，就闻到牛肉的香味，小陆她端着珐琅锅从厨房走出来，笑眯眯看着许珊，招呼她过来吃饭。
    这是许珊想象中，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