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敖鳖老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倒不是他不忍黎山生灵的死亡，而是方源的胆大。
以后天之境谋划先天，不知该说其胆大包天，还是其气吞万里如虎。
如果是其他事，敖鳖老祖或许会讨价还价一番。
甚至可能直接拒绝。
但·······
敖鳖老祖一时间也拿不准。
沉吟片刻后敖别老祖才沉声道：“会，但方小子一具先天之体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屠一城之生灵，大昭朝廷一定会严查的。
到时候只怕······”
“老鳖，有就行，现在我被追杀的还少嘛？那日山谷之中百花卫出动数百位后天武者，一位先天强者，如果不是我用金光真人做诱饵，只怕已经身死了。”
方源还未等敖鳖老祖说完，便将其打断，毕竟他现在已经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而且他自己知道，他要先天之体根本没有屁用，他要的是这满城气血，整座黎山城不说百万生灵，九十万怎么说都有的。
如此庞大的气血绝对可以让他踏入先天，到时候实力碾压整个季家，搜魂一番便可得知黎山宝库。
若是传闻无误，那方源便可入仙墓，不管是哪个仙墓，对于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机缘。
“方小子，你是不是心魔附体了？若是你要谋划那先天之体，完全不用覆灭整座城啊，整座城风险太大了，而且你怎知其中没有先天乃至涅盘的强者游戏人间？
如果有那必定身死道消，你这又是何必呢？”敖鳖老祖苦口婆心的劝阻，毕竟现在两人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方源倒霉，那它也不会好过。
此话一出方源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敖鳖老祖说得没错，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如果自己时运不济那········
可···这···
方源环视一眼四周，几乎黎山城所有的后天武者乃至一些炼血武者都在围绕在天劫之外。
窥视这先天之劫，他们与其他道府不同，西南道灵气贫瘠，以武道为主，但却是因为没有灵气大多数人只能选择修炼武道。
所以几乎都是一群低阶武者，想要突破先天几乎只有书上看见过，所有这一次的先天之劫。
几乎让所有武者心神摇曳。
古语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此刻任何事，都没有他们窥视先天之劫重要。
万一能在天劫之中有新的感悟，再上一层呢？无数人都在赌这万一。
方源深吸一口气，朝着一旁季长空拱手道：“家主，韩立此刻心生感悟想要回去推演验证一番。”
季长空深深看了一眼方源，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利剑一般，想要看穿方源，但对方神色如常，眼中更是带着欣喜，似乎真的有所感悟。
季长空微微颔首：“那就祝韩客卿，武道亨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多谢家主。”
方源躬身微微后撤，随后才转身离开。
这一幕落在季风尘眼中泛起一丝涟漪，这方源他是知道的，一头猛虎，可惜是头养不熟的猛虎。
不过唯一好的一点是，一旦你的实力在他之上，这头猛虎就会毕恭毕敬。
“父亲，韩立接二连三突破，万一他心怀不···”
“闭嘴，此人才情不错，不可交恶，你与老二之间的腌臜之事我不想多问，也不想多说。
只要你们···咳咳咳···老老实实不挖自家根基我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季长空呵斥一声，随后看了一眼季家祖地才收回目光。
老大，为父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可别让我失望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方源离开观战地后，便直接来到城外。
“方小子，你真准备干？风险真的很大的，万一真有那可就。”敖鳖老祖急得团团转转。
它没想到澄清利弊后，方源依旧不放弃，还要冒险一试。
“老鳖，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是你也说了这是万一，难道我要因为这万中之一的概率而放弃？
我方源做事一向都是，一分看天，九分看我，做完之后就算不成功，也无愧我心。
老鳖准备上身，我现在有差不多十万块下品灵石，三万块中品灵石，五百块上品灵石，三块极品灵石。
若是用这些灵石，能不能将整座黎山城囊括，并且将所有人镇杀。”方源凝重道，这些是他这些时日得到的所有灵石。
其中要数那碧水宗老者贡献的大头，还有季风月的赔偿。
敖鳖老祖见方源决心，也不再多劝，毕竟命是别人的，别人想怎么玩关它屁事。
若是方源死了，大不了再沉睡个几千年嘛，多大点事。
“可以，但是还不够，三块极品灵石可做阵眼，但阵法一道需要天时地利来辅佐，所以一名阵法师也是一名风水师，阵法接应天地之力以求更大。
这屠灭数十万的大因果，老祖我可不想背，我可以指挥你布阵甚至在篆刻灵纹时帮你，但你要亲手动，并且承担这大因果。”
敖鳖老祖阴笑道，它本体就是妖兽对于生灵气血已经没有原始欲望，但方源的话无疑也勾起了它嗜血的本性。
它也明白自己阻止不了方源，既然如此那因果它可不能接，这东西···不可说。
方源嘴角微微扬起，身上佛光流转，眼眸中的嗜血狠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天悯人。
他微微昂首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穹，嘴中呢喃：“修士无情，在城渡劫，我心不愿众生无辜遭难，愿救众生。”
他身上的佛性愈发浓郁，此刻他好似佛陀，方源一步步朝着城外走去，脚下金莲绽放。
面对这一幕，敖鳖老祖早就习以为常，不由得瘪嘴：“这小子真够损的，打着普度众生的幌子，来行修罗之事。阿弥陀佛啊，你的传人走歪了。”
方源不理会敖鳖老祖的吐槽，而是嘴里不断念诵大慈大悲经。
刚到城外。
敖鳖老祖便再次开口：“黎山城依山而建，虽然黎山坍塌了，但此地五行之中的土，依旧最强，最好的杀阵便是天罡地煞阵，此阵可借助五行之力，也可以借助周天星斗之力。
到时候阵成了以后，就算是先天武者想要打破也是妄想。除非他会阵法，不然只有坐着等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