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轻笑一声，未置可否。
旁边的韩佳楠急不可耐，摇一摇安念的胳膊，“这种好事儿犹豫一秒都是对宋董的不尊重！这一炮太贵了，快赶上巡航导弹的价格了！快点答应！”
宋晋志闻言，面色阴沉，鄙夷地扫了两人一眼。
周言澈轻哂，“果然是些没门楣没见识的市井小人，没有一点淑女风范，打炮这种词也能挂在嘴边?”
她退后两步，生怕沾染两人市井俗气，“砚秋，这种女人，你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可真会、回收。”
周言澈心里窝着一团火，她并不是非宋砚秋不可。但是，在两人公开分手前，宋砚秋跟安念不明不白就是在打她的脸。
分手后，他就算找个阿猫阿狗都与她无关。但是，在这期间，他找个平平无奇的安念就是在羞辱她。
何况，不公开，是他求她的。
至少，得在关系存续期间安守本分吧?
回收一词，成功地点燃了韩佳楠的爆脾气，“什么叫回收?你自己管不住那二两肉，拔屌无情就算了！还看不起谁?你自己不垃圾能在垃圾堆里回收垃圾?别特么一副豪门贵族看不起屁民的样子！你有钱老娘吃你喝你花你了?装逼给谁看?我们再没钱，一道底线两口骨气还在，不像有些人穿得人模狗样，干得比狗屙下的臭！”
周言澈抬手扇了扇鼻子，一副臭不可闻的样子。
韩佳楠吓得退回一步，“你闻到自己的臭味儿了?”
宋砚秋笑得桃花眼上的眉毛直颤，往外挪挪，以支持韩佳楠，“安念这钱你拿着吧！反正咱俩之间，是我在纠缠你！”
宋晋志气得直瞪眼，“宋砚秋，你敢吃里扒外?既然你不能全心全意维护宋氏的利益，宋氏的总裁，我会提请董事会重新任命。”
宋砚秋挑眉，满不在乎，“悉听尊便。嗯，把公司交给宋砚池，方便周家收割。”
周言澈莫名被黑，耻笑，“砚秋，你们宋家内讧不要拉扯我周家！到目前为止，都是宋氏求着和我们周氏强强联手，合作共赢的。”
宋晋志焉能不知宋砚秋的心思?他认定宋家除他之外，没人能扛起这面大旗，倚马可待。
他抬起手掌细细打量着掌纹，“相命的柳先生说，我会有一个架海擎天式的孙子，别以为宋氏我非你不可。”
宋砚秋先是一怔，扭头看向安念的腹部，眼中尽是悔恨、惋惜。
宋晋志和周言澈的目光齐齐看过去。
安念一阵惊慌，手覆在腹部，“最近崴脚保养，胖了！”
沈思琪离开沈家，一刻也没停留，独自站在无人马路，等了二十多分钟，叫了个网约车返回城里，登记了家酒店，在周边晃晃悠悠，踏青，祭拜母亲。
好像很放松，又好像无处可去。
独自穿过华灯璀璨的城市，沈思琪觉得自己是一叶浮萍，不知该飘向哪里。开市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家在这里，可是没有母亲的沈家，她就是个过客。她好像有家，心又没有着落。
她在一家奶茶店停下来，点了香芋奶茶，坐在临窗的位子上。店里不时有年轻的情侣进进出出，多年习惯咖啡的她，竟然有些羡慕奶茶的俗气。
她默默地一想，原来自己也很年轻，怎么就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了呢?
恰在这时，四页四木打来视频，问她人在哪?
沈思琪答:开市。
视频另一边的男人看到吸着吸管喝奶茶的沈思琪，眼珠子几乎掉出眼眶，“大地磁暴是不串台了?是你吗？沈思琪?从来自律又努力，黑卡长年当水喝的人竟然喝奶茶?”
沈思琪叹了口气，“自律又怎样?得不到永远徒劳无功，得到始终有恃无恐。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儿?要来开市吗？”
四页四木分屏，打开手机网页搜索，“好像还有到开市的高铁，去就去呗，刚到百骁也不用熬夜敲代码。”
沈思琪心中一动，她就是随口一问，他倒当真了。
她拢了拢秀发，“别跑了，我就要回去了。”
四页四木看着屏幕里的人，“你是因为梁栋——”
沈思琪打断，“没有。我在云州人生地不熟，他事事帮我的忙，我就给他个名分，算了——，我就是比较可惜那个女生。”
四页四木瞬间神清气爽，“那我等你吧。”
沈思琪犹豫了一下，拿起包包出来，拦车直奔高铁站。
好像被人等是件特别美妙的事情。
两个小时后，四页四木开着车子，把人接到梧桐阁。
沈思琪甩甩头发，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再来一餐，真是种罪恶。”
四页四木抬头望向雨后的星空，“刚刚下了一场倾盆大雨，你看雨后的空气清新，星空纯净，多好。”
沈思琪抬眸扫一眼四页四木的黄毛，“嗯嗯，开市阴沉沉的，估计今晚或者明天有雨，到云州放晴，感觉是挺好。不过，你顶一头黄毛转跟个街溜子子似的，说这么有深意的话，是不是跟你肤浅的表面不搭?”
四页四木伸托扒拉了两下卷毛，“你要别扭，我去染回黑色。”
沈思琪啧了一声，“一路上还在劝我做回舒适区的自己，这怎么就要染回去了呢?”
两人走到预定的位子上，四页四木接上刚才的话，“黑色比较符合我深沉的个性。这头发是拜托尼所赐，说符合我的气质。”
说话间，服务员上菜。四页四木说，“位子订得有点晚，没有包间，将近吃一口。”
沈思琪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只是落筷子时特别谨慎，本着低盐低脂低热量的原则，只动了桌上一盘蔬菜沙拉拼盘。
看得四页四木直咋舌，“啧，沈思琪，你坚持这么多年，不累吗？人呢，最不应该的是亏待自己，首先在健康范围内取悦自己的胃，其次在伦理范围内取悦自己的肾。”
话音未落，眸光流转间几个人从楼梯口出来，为首的不是萧洛琛还有谁?
董畅眼尖，率先看到散座上的两人，冲两人招招手。
四页四木本想视而不见，只得和沈思琪起身，去和萧洛琛打招呼，眸光盯着两人紧扣的十指，“你们、什么关系?”
沈思琪轻哂，“你们什么关系?”